用较低的声音道:“要不我今晚……就留在这里陪你?”
雷空伸手把傅昉耳垂上缠绕在一起的耳环理顺,笑道:“傅小姐,夏晚橙死了还没24小时,你就来惦记她男人,就不怕被冤魂缠身吗?”
“她不是病死的吗?哪里来得冤魂呢?”
“这里是她的新房她的婚床她的大红鸳鸯喜被,她本人还没睡过一天,你就想鸠占鹊巢坐享其成,这样合适吗?”
傅昉嘟着嘴,伸手去牵雷空的手指,委屈道:“今天送那几个大婶回酒店,她们可骂了我好一路的狐狸精不要脸。”
雷空就势挽上傅昉的肩膀,带着她往门口走。
他打开门,把傅昉推出去。
“夏晚橙从前不知被人骂过多少更难听的话,想做雷太太?先受着!”
为了庆祝小台风入境带来的和风细雨,拉姆西当地特意在码头举办了一个小型集会。
为此,Micheal医生特意和同事换了半天早班陪夏晚橙前往。
“先说好,是你一定要去的,我才不是这种爱凑热闹的性子。”
夏晚橙穿了一身宽松的棉麻衣裳,脑袋上裹着一条素色丝巾,脚下踩着人字拖鞋,就这样走在人群中,背影和拉姆西当地妇女一模一样。
进入步道,周围两侧都被小摊贩占满。这是夏晚橙第一次在拉姆西见到这样多的人,他们沿路观赏风景,停停走走,走走停停,连带着所有人都被带着放慢了步伐。
拉姆西连下了几天雨,空气是湿润了许多,但温度还是一样的炙烤灼人,没几分钟时间,夏晚橙手里的冰淇淋就化了一手。
她做不出当着Micheal面去把手上奶油舔净的举动,只好把薄脆递给他拿着,自己别扭地满身上到处找卫生纸。
结果再抬头,刚好就看见海鸥滑翔而来,轻易就把Micheal手里的薄脆衔去了大半。
夏晚橙嘟着脸,明显得不高兴。
Micheal仗着自己身高能望远,越过重重堆叠的人头看向远处五颜六色的遮阳棚。
“前头有人在卖爆米花。”
“这用你说吗?”
夏晚橙嗅了嗅鼻子,“我老远就闻见了。”
“难怪宿舍门口的流浪狗见了你就亲切,原来你们本就是相同的DNA。”
好生生地被这样揶揄,夏晚橙伸了脚就往Micheal小腿绊去。这人轻易躲开,还小声念叨了句:“你伸脚的时候是不是错估了自己腿的长度?”
这话当下就把夏晚橙气得蹦跶了起来。结果这双脚刚落下,就感觉脚下踩实的木板传来了微微震颤。
夏晚橙紧抓住Micheal的手,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可这震动只持续了半秒不到,随即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Micheal看着夏晚橙脸色仓惶未消的余韵,一下笑得比大海上的粼粼波光还要璀璨。
“不是我这几天长胖了?”
夏晚橙就此抓紧了Micheal的手,就这样暗自嘀咕着,再不敢胡作非为。
日头热烈的时候,码头上的人越来越多。从夏晚橙的视野里看去,这满目都是黑黢黢的脑袋和黑黢黢的后脖颈。她有些焦躁地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岸边?”
“不是要吃爆米花?”
“天气热成这样,人又多,只想找个阴凉地方呆着。”
就这样人头密集的码头,周围还有三五成群的小孩儿在追逐打闹。夏晚橙小心地避让着他们,但还是被一个健壮的男孩儿撞到了腰。她蹒跚着往后退了几步,当下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就伴随着她落地这一下,耳里突然传来一声足够覆盖全部人声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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