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突然想起来,昨夜Micheal要在医院值夜班,于是只有她一个人回宿舍休息。
夏晚橙重重地倒在床上。
直到现在,她的呼吸还是没能调节均匀,她的后背被汗水浸湿,身体传达的负重感好像跑下了一个全途的马拉松。
她找到水杯,大口大口地往喉咙下灌入冷水。直到胃部因为收缩传来反胃感觉时,夏晚橙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紧紧绞动着自己的手心,劝慰着自己,刚才只是一个梦。
可是……
存在在她脑袋中的记忆,是顾访琴暴尸街头又无人收尸的报道,是安镜锒铛入狱被判死刑的新闻,是安战遭人绑架生死未卜的恶讯……它们共同构成了安氏家族的覆灭,澜润国际和雷家的崛起,以及整个柏海资本界的改头换面。
夏晚橙起身拉开窗帘,拉姆西的天边已经起了一丝亮光。
这些被她深藏的记忆在这一刻倾巢而出,轻松击碎了她耽于现状的梦境。
在这个噩梦到来之前,夏晚橙就像被冰封在水晶球里的小人,自以为快活幸福地过着梦想的生活。她完全不想去考虑水晶球外头的世界,直到水晶球被打碎。
她必须面对现实。
拉姆西今日的早晨没有风,空气里泛着闷热与潮湿,空气有些凝滞,直想让人打开窗户透气,却忘记自己本身就处在外头。
夏晚橙杵着Micheal给她的拐杖,艰难地移步去医院。再过不到半个小时,Micheal就会下晚班。
夏晚橙想要去接他。
医院外头聚集了很多人,他们都是院里病人的家属,因为医院内部没有空地,所以他们都选择在外头守夜。
这家因为游轮事故而临时成立的救治所,现在也接收了码头事故的受难者。原本就短缺的医疗资源变得更加紧张。
夏晚橙正试着往里走,就听有人在后头叫她,用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她回头,见一颗在晨曦阳光下发着光的脑袋正朝她奔来。
;思澜?
夏晚橙诧异又惊喜,;你不是去摩迪莎了吗?
思澜跑到她面前,把她上下打量了一圈,问:;你这脚怎么回事?
;这不是那天去码头凑热闹遇到了麻烦,这不小心弄伤的。
;你还说!
思澜一下委屈至极,;出了这样大的事也不给我们报个平安,你都不知道我们在摩迪莎有多担心…完全联系不上你们…后来还是顾先生通知得我们。
;我以为你们早就离开摩迪莎了。
见思澜嘟着嘴,夏晚橙小心地去逗弄她,;生气了?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思虑周全。这下你也看到了,我除了有点瘸也没其他事,休养几天就好了。
;Micheal医生呢?
;他也很好。你这次来拉姆西就是来确认我们平安吗?
思澜动了动口,眼神却看着她身后,笑着道:;Micheal医生好!
夏晚橙着急回头,却感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怎么会来这?
虽然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但夏晚橙就是敏锐从里头察觉了责怪的意味。她今日慌里慌张地出门,完全忘记了Micheal不许她随意走动的嘱咐。
夏晚橙灵机一边,看着思澜道:;来接思澜。
思澜倒也随机应变道:;我确实找晚橙有事。
在Micheal的注视下,思澜硬着头皮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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