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站得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
直到大夫在一个小厮的引领下,匆匆赶来。
他抹着汗水,刚刚放下药箱,就被时雍拿了过去。
“借用一下。”
大夫一脸茫然。
时雍专心致志地检查着成格的伤势,又面无表情地吩咐。
“取门板来,抬人。”
方才不让抬,现在又让取门板,众人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神里都有着不放心的戒备,哲布却仿若不怀疑她,让人依言照做。
时雍为成格止了血,观察许
久亦无法判定她颅内有没有淤血,让人小心翼翼地托着人,平放在门板上,又转移到了房间里,这才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一个丫头,褪去成格的衣裳,为她施针除淤。
一番折腾下来,已是一个时辰过去。
时雍摸了摸成格的脉象,稍稍松了口气,拭了拭额角的薄汗,出门问小厮要了纸笔,开了方子交给丫头。
“每日一剂,每剂煎二汁,一日三次,宜温服。”
丫头愣愣看着她,再看看仍然昏迷不醒的成格,“你就这样走了?”
时雍挑了挑眉,冷冷看着这个不友好的丫头,“不然呢?”
丫头道:“公主还没有醒”
时雍冷哼,“醒不醒得来,看她造化。我是个大夫,只管施救,不管掩埋。”
丫头瞪眼就想开骂,时雍二话不说就抢在前面往她嘴巴塞了一块纱布。
“想你家公主死,就尽管吼!”
说罢,她转身出门,只留下丫头嘴含纱布,瞪圆双眼盯着她。
这丫头平常跟着成格公主嚣张跋扈惯了,从未受过这般委屈,眼泪珠子都滚下来了,时雍却已飘然而去。
赵胤在花厅等她,陪坐的人是哲布。
这一个多时辰,时雍不知道他同哲布说了些什么,从他表情也猜测不出,但哲布的脸色已比方才好看许多,一见时雍便站了起来。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本王没齿难忘。来日姑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哲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熟悉的话。
时雍扬了扬眉梢,“哲布亲王总这么承诺,平日里会不会很忙?”
哲布一愣,好像没有听出她话里的讥诮,单纯地以为她不信,于是一抱拳,憨直地道:“我哲布言出必行,姑娘大可放心。你若有难,我必倾心全力”
“噗!”时雍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哲布亲王可要记牢了,食言而肥。”
哲布一笑,“那是,那”
“咳!”赵胤端起了一直没碰的茶盏,没有喝,又重重放下,“苏醒了吗?”
时雍接收到他不悦的眼神,错愕,随即又是一笑。
“这一撞可不轻。昏迷几日或数月都有可能。”
哲布脸色一变,“如此严重?”
时雍道:“这算轻的呢。更严重些,要么是不会再苏醒,要么脑内积有淤血,醒来也不复从前,恐会终生受疾病纠缠”
哲布的脸色已然灰败,“宋姑娘,可有别的妙方,能让成格快快好转?”
这是不信任她?
时雍轻轻一挽唇角,似笑非笑地道:“不然哲布亲王再请别的大夫瞧瞧?”
哲布眉头紧皱,再次没有听出时雍的弦外之音,点点头。
“姑娘言之有理,多几个人看也是好的,多一个人,多一分主意。”
说着,他便派人去请。
时雍和赵胤交换了个眼神,又扫了哲布一眼。
“我们什么时候走?”
她以为赵胤会欣然离开,岂料,他再次端起了那一碗不喝的茶,轻轻拂了拂水面。
“不急。”
时雍一怔,迎上他漆黑幽深的冷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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