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亮。
时雍驻足看了片刻,剪影晃动,牧民的笑声粗犷而豪迈,帐中很热闹。
原野上的风吹来,有丝丝凉,她抱了抱双臂,不想去破坏或打扰这一片欢声笑语。
她默默转过身,那一阵风突然消失。
时雍抬头,一个颀长的影子挡在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风。
白马扶舟一袭锦绣白袍,淡雅精致一显高贵气质。
四目相对,他表情略略凝滞,眼窝深邃难明,带一丝不友好的笑,古古怪怪地看着时候,目光一直不曾离开。
时雍记得在冁北的督官家,他还能说能笑,至少是个正常人的模样,不明白怎
么短短几个时辰,这人就变成了这一副讨债鬼的模样。
“有事?”
她听声音浅淡,毫无好感,白马扶舟扬了扬眉,双臂缓缓环起,低头睨着她不说话。
当然,也不让路。
时雍看他一副挑衅的模样,目光微凉,压住了让他滚开的冲动,轻哼一声,侧开身子便要绕着他走,哪成想,这人会突然上手,猛地抢步上前,一把从背后抱住时雍,将她双手一并箍紧,教她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时雍心底大骇,见他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低骂一声回头,狐疑而警惕地看着他,“你疯了?松手。”
白马扶舟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甚至偏过头来,似乎想要看清她盛怒的模样。
“不松又如何?”
时雍双臂动弹不了,腿又踢不到他,不由大怒。
“你再不松手,我叫人了。”
“你不会的。”白马扶舟看一眼她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眯起眼,勾出一抹欠揍的笑容。
“若是让二位公主瞧见,或是让锦衣卫瞧见,说不得会影响你和赵胤的情感,万一公主看我二人真心相待,一个转念把你许给我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有病?”时雍冷笑,“想什么好事呢?”
白马扶舟欣赏般看着她的愤怒,带着笑意的眼神里,满是危险的味道。
“那你为何不叫呢?东定侯之妻,锦衣卫都督夫人与我在此偷丨情缠绵,传出去怕是不好听,你猜赵胤会不会抬不起头来?”
呵!
时雍知道这个时代,乃是后世都一样充满了对女性的恶意,本来没什么事,如果咋咋呼呼的传出去,反而会被人添油加醋,说些难听的话来。可是,这不代表她会被白马扶舟要挟。
“厂督小看我了。”时雍冷冷地道:“我再是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对一个大太监感兴趣。更何况,太监嘛,没根之人,在人们的眼中,本就算不得男儿之身,谁又会说什么闲话呢?要是和太监都能传出闲话来,那宫里的太监早被陛下杀尽了,哪里还能让他们在娘娘身边伺候?”
时雍看着白马扶舟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寸寸变色,抬了抬下巴,懒洋洋地补了一句。
“当然,在我眼中,亦是如此。我从没把厂督当正常男子,并不觉得这般失格。”
白马扶舟低头,声音清雅喑沉,“我是不是正常男子,姑姑心里不是很清楚?若是姑姑不清楚,我不介意让姑姑再仔细瞧上一瞧,瞧到满意为止”
“留着你自己慢慢瞧吧!”
时雍冷声说完,突然抬脚,重重踏在白马扶舟的脚背上。
这一下,用又狠又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算不能让白马扶舟放手,至少也能让他感受一下疼痛的。
哪料,白马扶舟只是在剧痛袭来的瞬间皱了皱眉,一没有惊叫,二没有露出半分不适的表情,而是脸色怪异地冷笑一声,大力将她扳转过身,指尖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凝视着她,凉凉地道:
“你知道羞辱本督,会付出什么代价么?”
时雍抬着下巴,眼神斜视着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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