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这么想?”
乌婵性子与她完全不同,很是不能理解她的选择,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你既然喜欢他,为何不再争取一下?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也喜欢你。难道说,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那你呢?你怎么办?”
吕雪凝怔了怔。
没有争取吗?
她其实争取过了。
无数次。
“没有用的,这就是我的命。”吕雪凝一叹,看看她,再看看时雍,浮在脸上的一丝落寞又放松的笑。
“他值得更好的,而我,能在农庄了却残生,安稳度日就是福报。娶嫁之事,与我无缘。”
乌婵满脸都是可惜,而时雍沉默片刻,只问她道:“你为何不肯再见他一面?给他个诉说内心的机会?”
吕雪凝望着窗外拂动的柳枝,幽幽一叹。
“何苦害他?彼此放下,才是我与他最好的结局。”
没两日,时雍在锦衣卫衙门碰到了周明生。
他如今在盛章身边做事,职务不高,但是能跟着锦衣卫北镇抚使,可见赵胤对他已是照顾。毕竟,领导身边的人也是半个领导,更何况,他是赵胤叫去的人,盛章概不会亏待他。
本该春风得意,时雍见他却有些憔悴。
“阿拾。”周明生端端正正给时雍行了个礼,又赔礼:“那日我酒醉失态,丢人了”
他垂着头,脸色灰败。
时雍微微一笑,摆手表示没有关系,然后左右看看。
“在这边当值,比在顺天府衙门如何?”
周明生道:“事少了。案大了。”
时雍笑了起来。
在顺天府衙门里办的差,很多都是鸡毛蒜皮,家长里短,但锦衣卫衙门不同,每桩案子牵涉的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从无小案。
“那你得适应适应。你做事吧,我去找侯爷。”
“阿拾!”见时雍要走,周明生突然喊住她,“你最近可有见到雪凝?”
时雍扭头,做出一副困惑的样子。
“你不是要说亲了吗?怎么还惦着人家?”
周明生垂头沉默。
时雍勾了勾唇,“怎么?我说错了?”
好一会,才听得周明生哑着嗓子。
“没有错。”
“哪句话没有错?你倒是说清楚。”
“我要说亲了没有错,我惦着人家敢没有错。”周明生喉头哽动,“人家不肯理我,更是没有错。”
时雍呵声,“像你这样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换了我,莫说不理你了,我可能会直接打死你。”
周明生抬头,双眼通红地看着她。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阿拾,我能怎么办?”
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说,时雍不是第一次听。
可从来没有这般,说得撕心裂肺的感觉。
时雍沉默看他。
周明生自觉失言,握紧拳头砸在柱子上,低低地哽咽道:“一边是雪凝不肯理我,一边是我娘以死相逼,一边是我爹身染疾症,一边是要人命的流言蜚语阿拾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雪凝可以躲,我能往里哪躲?我家就我一个独子,我抛不下父母,又舍不得雪凝我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你很难。我知道。”
时雍拍拍他的肩膀,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红得仿佛滴血的眼睛,和快要哭出来的神情,轻轻一笑,感慨道:
“人这一生,就是不停地做出选择。你且记住,你今日选择了什么样的路,今后你就要承受什么样的结果。无愧就好,没有对错。”
“阿拾”周明生哽咽。
“好了,你再这么,旁人以为我欺负你呢”
时雍偏头看了看他的脸,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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