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一声彩炮响,悬挂于天顶的红绸如同一道燃烧的瀑布飞流直下。
伴随着散落的漫天花雨,几乎从底层到顶层,每一层楼都有人探出头来,为自己钟意的伶人鼓掌喝彩。
文品几乎也看得痴了,只觉得此处犹如地上仙境,在他的世界里,又何曾见过这样的盛景呢?
一柄折扇悄然搭上他的肩头,“这位公子,请往里边请……”
悦耳的女声几乎让他的心都化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定神一看,却见到身旁正屹立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她身材高挑,朱唇粉面,着一袭青衣旗袍。
就像画中走出的仙子,折扇挥舞间,飘飘乎,如遗世而独立。
文品却半晌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半天,他才回答道:
“给我来个靠窗的位置。”
女子折扇掩面一笑,“‘百里香’自有选座的规矩,难道,公子来了这许多次,却依然不知吗?”
“你认识我?”文品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禁疑惑地问道。
女子轻咳一声,双眸中似是闪过一丝不悦,但转瞬即逝,浅浅笑道:“跟我来吧。”
文品此刻也觉得眼前的女子愈发熟悉了起来。
她穿过忙碌的走廊,身影就像融入了桌上摆放的一件件青花瓷器,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听过的一句话:一袭青衣,染就一树芳华,两袖月光,诉说绝世风雅。
上菜的店小二和女侍们见到女子的时候,都躬身行了个礼。
女侍娇声道了句:“向苏忻姐姐问安。”
“苏掌柜好!”店小二也笑吟吟地问好。
就像见到了一位古时候的宫中女子,不同的是,女侍和店小二的眼中满是亲切,似乎这位“苏忻掌柜”在这“百里香”中颇受大家的欢迎,连走廊路过的食客也会时不时地问候一两句。
而苏忻仅仅是微笑着点点头,一颦一笑间都蕴含着自己内在的修养,叫文品觉得,她不像是个一般的酒楼掌柜,倒像是位身出名门的大家闺秀。
“爸爸,为什么老是盯着那个姐姐看?”廖小靖看到文品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嘟囔道。
文品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花梨木的柜台前,不由得有些窘迫,丢下一句:“胡说,没有。”
“啧啧啧。”小靖的眼睛立刻就像逮着犯人一样眯了起来。
“公子,怎么今个儿还带来位小妹妹来?”苏忻忽然像是质问一样问道。
文品一愣,看起来,这个苏掌柜好像真的认识自己。
他不由得感到困惑,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可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自己在何时何地认识过她。
如果,她是公馆的人,他只要稍加思索,就应该能回忆起来才对。
文品不知该如何回答。
苏忻眉尖微微一蹙,“罢了,你去取块木牌吧。”
只见,柜台旁用条条红绳错落有致地悬挂着一块块木牌,构成层层幕帘,给这酒楼增添了不少韵味。
原来,这“百里香”的规矩,便是让客人们随机摘取一块悬挂的木牌,来选择自己用餐的雅间。
“看来,此地颇有雅趣。”文品学着古时候的文人墨客装模作样。
“仅仅是普通规矩罢了,公子过誉。”
文品轻轻摘下一块木牌,淡淡的梨木香传入鼻尖,牌子上用墨水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
春去秋来,愁心似醉。
再翻到背面,写着的则是:岁月寻花。
“喏,这块牌子。”文品说。
“公子且随我来。”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给这“百里香”添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叫人觉得,这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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