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我痛了,我也不折磨你,就让你死了,尽快离开吧。”
采萱闻声有异,厉声叱问:“小jianren,你做了什么?”
阿宁吃吃地笑:“我把他刺死了,你还要他的心头血么,这里多的很。”说着,她像是幻做了透明的,从覆着的网丝里幻出来,那边厢的白衫人,浑然一口鲜血吐出,倒地晕过去了。
采萱目不见物,不知发生何事,只是不住口的骂着阿宁。
“你也太贪心了些,我自好好的修行,不与人为争,你偏偏为着不相干的东西来叨扰我,你取了我的七窍,其余六窍,被你分与那几个小妖精祸害,你得了我的眼睛,还嫌不够。现下又想封了我的魂魄供为你用。”阿宁叹了口气,“你知晓女人若是毁了容貌,会比死更可怕么?”
“你抢了我心爱的人,我定要毁了你!”
“那男人,谁稀罕么,我不过是应劫时拉他来渡劫,哪里晓得他见色起意,心里就放不下了。”阿宁摇头一笑,“那日我走后,他见了你同我相似的容貌,自是又待你好,可是他心里,还是念着我的。”
采萱恨声道:“那你为何要回来,惹了他离开我?”
“我只是寻你时路过。”阿宁淡然道,“并非故意招惹他。我念着他帮我渡劫的恩情,本在心里记着他的好,但不想他却因你的挑拨,回头伤了我,所以不怪我无情。你我姐妹一场,我不取你xìng命,只是拿回属于我东西。”
阿宁使了法术,将采萱定住,伸手揭去了她面上覆着的白绫,却骤然惊叫一声。
采萱尖声笑道:“你这眼睛,我早就毁了,你拿也拿不走了。”
阿宁捏了决给她解了法,她一时没站稳,跌倒在地,眼角殷红的血迹蜿蜒下来,趁着那张苍白的脸颊,透出一股凄迷之色。
阿宁悠悠叹口气:“你这是何苦,你每每趁着我体弱之时,便来害我一次,因我未修行未果,未同你计较。你现在还是这般恨我,罢了罢了,我本yù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自伤了那几个之后,我报复的心思也淡了,我这双手,也沾染了戾气,不干净了。”她举起纤纤素手,拿帕子揩了揩。
“我就讨厌你这副仁慈心肠。”采萱冷哼一声,“我偏偏就不领你这份情。别人的记恨,许是一时两刻的事,我却是千百万年的事,只要我活着,定让你永不安宁。”
阿宁盯了她瞧了半响,手掌慢慢抚上她的脸,白净细嫩的肌肤,柔滑锦缎般的触感:“我倒不是仁慈,只是觉着,独个儿活千百万年太孤单,总想有个陪在身边的。你这般闹法,今后怕是不会再有了,我的劫均已渡完,再也没有变弱的时候了,如果你不想被我折磨着玩儿,便听话些。”
采萱笑得哑了嗓子,只是抬头向着她的方向,道:“那你不如杀了我。”
阿宁笑了笑,捏了个诀,采萱立时变作一团毛茸茸的小兽,通体灰色,一动不动趴在一滩血泊里,头上两只眼睛兀自留着血。阿宁伸手将它抱起来,用帕子拭去血迹,道:“你跟着我吧做只宠物吧,自此不要幻做人,情一场爱一场,尝过了,也就那般滋味。我这眼睛,慢慢修行,自会再生出玲珑剔透的模样,只是原来那双被你剜了去,太过可惜了。”
屋子里血腥气深重,阿宁回视了一下,抱了采萱遁去了。
城中喧闹一时的诡异事件渐渐落了幕,那些被毁了容貌的女子后来均慢慢好了起来,虽尽数毁了容貌,但并未有xìng命之忧。只是付门大公子死的不明不白,最后拿了那白衫人定了罪。而那静芳斋的宁老板,消失数日,后又归来,身后跟了一头灰色野兽。
再往后,有民间故事中提过这一段奇事,但越传越久,慢慢地失了本来面目,竟被传为一桩才子佳人的美谈。
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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