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她像是重新认识了自己身上的器官,耳垂,颈子,肚脐,腿肚,和脚趾。每次他都会让她低泣出声,哭声又被他温柔的唇舌吞噬殆尽。
傅发现他投注在她身上的眼神总是太过专注,仿佛视线是另一条舌头,正如他发现她总是闭上眼,慌乱得像是逃避的难民。
相契的一刻,他听到她细不可闻的声音。“亚当和夏娃三个孩子的故事,你可听过。”
“……我忘了。”
生命的孤舟上,他是落难人间禁忌的存在,而她是他遇见就不能错手的光,兜兜转转,终是纠缠无休,光洒了满身。
缠绵甜腻的日子流转无波,波波几乎以为这样的宁静是bào发前的征兆,直到那日在房内等不到下楼收快件的傅,找遍整个H城仍没有影踪,该来的还是来了。
.
九月末,yīn历八月十六,满月。
循着一些血族惯常留下的痕迹,波波在夜色中疾速奔走,飒飒风声过耳。心中的急切和愤怒像dú焰翻涌。
他一路北行,虽不及狼族任何一个战士,相较人类仍是迥异到恐怖的速度。
身为狼族的败笔,那种耻辱和挫败的负面情绪已经远离他很久了,而此时,他忍不住抬头望向天际。
为什么让他成为异类?为什么会有想要守护却无力之极的滋味?
因为对命运的憎恨和不甘,狼族少年的面目首次蒙上yīn翳,疾走中骨骼和筋腱有紧实的韧度,那双眼瞳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渐而呈兰色锥形,从里面透出野兽一般摄人魂魄的光。即将会面的是强大的敌人。
血族。
那些苍白噬血又矜贵的种族,是和狼族世代为仇的存在。
多少个世纪以来,狼族和血族因为领地和生存纷争不休,即使同属该隐先祖的后人。
上帝造物,在第七天造出世上第一个人,亚当。又由亚当的一根肋骨化成女人。亚当和夏娃生育两子,一为该隐,一为亚伯。该隐被赐以农粮之地,以耕种为生;亚伯以畜牧为生。到了献祭的时候,该隐的祭品是自己出产的谷物,而亚伯以全羊献祭,上帝由此青睐亚伯。妒忌诱发罪恶,该隐在地里杀死亚伯,面对上帝的质问该隐说:“我不需看管亚伯,又为什么来问我?”这时地上裂开一道缝隙,亚伯的血液在泥土间汇聚,该隐的罪孽昭然若揭。
尽管该隐一再抗议亚伯畜牧杀害牲口,而他辛苦劳作却得不到上帝的认可这不公平,仍被上帝放逐到挪得之地。上帝在该隐的灵魂刻上罪恶的记号,为了让他时刻被痛苦折磨,赋予他永生。该隐在挪得繁衍后代,几个世纪过去,他的子孙身体形态不断转变,渐而分化出两类后代分别是后世里高贵却惧光的血族,和生xìng凶猛格斗力强的狼族。两者皆混迹于人类世界中,彼此暗杀和敌对。 (注1)
这些本和他无关,和傅一起的日子里,他几乎要忘了他本叫波斯卡曼双满。姓氏是家族的代表,双满是狼族中最强大的一支,正如这一代血族中的马六甲亲王。
树梢风动叶落,银白月光自全城最高处的尖塔流泻而下。
波波看着眼前的一幕,四下打量一番,这是空阔的平地一片。原来这些人这么急切,甚至来不及出H城。
平地不远处可见钟楼高耸入云的尖塔,就在那尖塔四周水泥围成的雉堞内,一根直立的高柱上绑着一个人,夜风中白色裙裾翻飞。
仅仅一眼,波波眼内风暴乍起,狂怒让他冲到近前那人身边,用超出常人数倍的臂力提起那人的领口将他提离地面。手下的生命这般脆弱,自然不是血族。
“噢,冲动的狼族小子,松开你的手,如果你不想看到那个女人丧命的话。”
这个端着一张看不出年纪的娃娃脸的人类,他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