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为掩饰尴尬,我只好把他归作那些倾慕于我姐姐美貌的一类人。
他又一拱手,微笑着答:“我想见一见颜初姑娘。”
我从头到脚地打量他懒懒半挽的青丝、俊秀有加的脸庞,芝兰玉树的身形,似明月一般的衣衫,打量得有些入迷了才省起他不过是为了我姐姐而来。
“那个我姐姐她现在在、啊她现在不在。”我的语无伦次映在青溜溜的眼眸的里,我慌了神,扬手就要关门。他睁圆了眼,想用手抵住门板又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在门阖上的刹那忙不迭地说:“劳烦姑娘转告给颜初姑娘一声,下月初三,须阳山上共赏桃花。”
我小声嘀咕:“真是个呆子!”猛地阖上门,院中一株老桃树随风抖了一抖,厚厚的积雪便浅浅飘了一层下来,落在青石铺成的地下渐化成水。
彼时离下月初三不过几天时间。
我抬头望了望厚重的天,又转头望了望院内挂满枝头的雪,如何也想不到届时初三哪来的桃花?
四:
初三这天晴空万里,许是冰雪开始进入消融期,这天冷得不像话。可想而知,连人都觉得冷的天气,喜暖的桃花更加不用说。
可当我慢条斯理上了须阳山,才发现山上的冰雪竟早就融了,灼灼的桃花不合时宜地开了漫山遍野,远远一望,半山都犹如置身于淡粉的云团中。
我万分惊讶往里走,远远便望见他仍旧穿着那身清淡飘逸的衣裳站在殷红的八角亭子下远眺。许是望见了我,他微微转头,朝我这边望来。
他这一望,望得我立时想起他盼的是谁,瞬间将方才的震撼抛至九霄之外。快步从灼灼的桃花林中穿过到他身边:“我姐姐她……我姐姐她说不便相见。”
我不擅于说谎,每次说谎时我总支吾说不顺畅。其实我不是故意骗他,而是我知道我姐姐倾慕什么样的男子,既不是芝兰玉树也不是学富五车,而是穿金戴银的显贵之人。
而眼前的他,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既非富家亦非嫌贵,即便告诉姐姐,也会同样的结果。
“那……”他喉结动了动,却没有接着说。我以为被他看穿,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便见他一双柔情的凤眼中滑过几丝失落,微微垂下了眼睫。
他睫毛又青又长,轻轻覆盖眼睑上,即便是男子,失落得也时候倒也让人忍俊不禁。我不知该作何表情,便释然一声大笑:“我从未见过桃花开得如此早,既然来了我们也不要误了这桃花啊,到时候我再和你说说我姐姐的事。”
听到最后一句,他抬头,像个大男孩般勾嘴一笑:“好。”
“我姐姐可是镇里首屈一指的大美人。”我一边背手穿行在桃花开成的海中,一边夸大其词地说我姐姐。
他规规矩矩地跟在我身后,闷声地嗯一声。偶尔有风将花瓣掠到我头上,他便轻手轻指地替我捻去。
“自我姐姐满了十八岁起,各路达官显贵踏破了我家门槛,我姐姐都没有应那些亲事,你知道吧?”
他依然:“嗯!”
“其实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吓唬你,而是你要知道我姐姐喜欢的东西,你给不了!”说完这些,我终于舒了口气,心想这下总该吓得你的倾慕之火灭得连个火星都不剩了吧?
谁知他下一秒却捏着我肩膀将我搬转过来,一本正经道:“颜初她喜欢什么东西?”
我一呆,想了想:“珍珠,很大很大的那种!”
“没有了?”
我愕然点头。
五:
分别之后,我以为他彻底该对我姐姐死了心。毕竟,珍珠是罕见的珍宝,更何况是大的珍珠。谁知第二天清晨他又来敲门,这次碰巧颜初正坐在院子里摆弄她的那些首饰,便先我一步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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