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乐跃虽然是一个一根筋的武夫,可是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老师,从他的手里突围,这成功率那简直就是百分之百啊!看来,这位腐儒倒也是聪明。
这个时候,门外的乐跃也进来了,他一进来,就跪了下来,然后抱拳说道:“末将该死,末将见方先生拿着大人的手令,本想派人去询问的,可是方先生他说大人如今肩负清河郡百姓的安危,忙得很,还说末将身为他的学生,竟然连他都不相信,就像儿子不相信父亲一样,简直就是……无君无父!”
乐跃说完低下了头,他开始就有些怀疑这个手令的真假了,可是他却无法面对那位方老师的那咄咄逼人的责骂,于是乎,为了赶紧逃避这种责骂,他只能够放他出去了。
赵璋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罢了,他既然一心要去求死,我这个做兄弟的也无话可说。你就让四门的人注意一下,看看敌人会不会抓了方先生来要挟我们。倘若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必客气,直接用箭矢将他们射回去就好了。”
赵璋的话当下让赵福大吃一惊,他说道:“那万一……”
“没有万一,我是清河郡守,我首先是要保护一方百姓的安定,我不能够因为一个不听我劝告,一心求死的老腐儒的姓名而弃众多百姓的生命不顾。”赵璋冷笑地说道,“他不是想要求仁得仁吗?那么本官就成全他!”
每个人都知道赵璋最后一句完全是气话。
可是大家都不敢说话,相互间你看我,我看你。
赵璋看到大家都哑火了,不由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乐跃,下一次就算是本官的儿子,拿着本官的手令说要出城,也不行,知道了吗?”
乐跃马上说道:“末将明白!”
“下去吧!本官要静一静了。”
等众人都躬身退下之后,赵璋解了衣服,躺在了床上,此刻他怎么也睡不着了,他一闭上眼睛就能够想到方儒那颗本来喜欢掉书袋子脑袋,过来不久之后就会变成是鲜血淋漓的人头挂着敌人大营门上。
方儒虽然书呆、迂腐,可是并不讨人厌烦,他就是脾气太硬太直了,才使得他这满身才华的人沦落得只能够当一个穷教书匠。
想当年,他和自己一同进京赶考,两个人相谈是何等的投机,何等的意气风发,正是因为感觉到他和自己一样,都有满腔的报国热情,于是两个人义结金兰。后来的官海沉浮,自己学会了圆滑,学会了谨慎,学会了收住自己身上的锋芒,才得以安然度过,可是自己这位结义兄长却一如当年那般正直、认死理,不懂得变通,当了整整十年的县官得不到升迁,最后因为一件小事而被罢官,最后若不是因为自己不忍看他穷苦度日,而清河书院又刚好却院长,他只怕只能够在乡间当一位渔夫了。
哎,回想这些往事,仿佛像是发生在昨天,每一件都那么清晰,那么让人无奈。想到这里的赵璋不由地叹气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子珪,子珪,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他方德操自己想寻死,你已经阻止过他了,对他也是仁至义尽了,他的生死都和你没有关系了。何况你现在肩上还挑着这清河郡八万百姓的性命……哎……睡觉!”
赵璋说完就用被子把头给盖住了。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午时左右。那位方先生凭借着一张可以骂死人的嘴巴,从南门成功离开,他刚刚下吊篮,那位跟随着他的书童就缩着脑袋低声说道:“先生,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看,天那么黑……”
“老夫没有让你跟来,你自己要跟来,如今刚刚到城下,就让老夫回去,你这半途而废的性格以后怎么能让你成大事。”方儒听到这话当下朝着那位书童一瞪眼,大声的质问道。他这声音义正言辞的,那位书童不由又缩了一下脑袋,然后低头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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