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心里有种很酸楚的无力感。
“我来吧,你去客厅等。”她走过去接过平底锅的手柄。
江临岸倒是吓了一跳,但还是乖乖往后退了半步。他在做饭方面没什么天赋,顶多煮碗面填饱肚子,而且他也乐于看沈瓷做东西给他吃,即使只是两枚煎蛋,对他而言也是奢侈,但他没去客厅,靠在旁边料理台上看着沈瓷。
她已经换上了那身睡衣,又长又大裹在身上就像褂子,特别是袖口,丝质般地往下垂,拿铲子的手往上便是又细又白的一截手臂。
厨房里真是又闷又燥啊。
江临岸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环住沈瓷,沈瓷身体骤僵,但因为前面是炤台炉火,手里又拿了烧烫的锅子,她也没办法挣脱,正好给了江临岸“胡来”的余地,他干脆把胸膛整个贴到了沈瓷背上,将她的腰揉紧,垂下头贴在她耳根后面轻轻吻了吻。
“我今晚…想留在这陪你……”声音简直低哑到令人发指,还带着某种蛊惑性的暗示,逼得沈瓷脚尖都绷在一起了,关火想要转身,刚好江临岸裤袋里的手机响,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沈瓷的僵直,也打断江临岸的“好事”,他有些不爽地嗤了一声,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沈瓷又往前挪了一点,尽量与他拉开距离。
“电话!”她提醒,加之铃声一直不断,江临岸只能抽出一只手把手机拿出来,但另一只手依旧环在沈瓷腰上。
“喂…”
“临岸,你在哪儿呢?你爷爷又送来医院了,医生说这次情况可能有点危险,你赶紧过来一趟吧,温漪和你萧伯父都在。”电话那头是秦兰焦虑的声音,沈瓷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听到了“温漪”的名字。
她不由转身,轻轻推开江临岸。
江临岸收了手机。
“我妈…”
“你去吧,不用留在这陪我。”
江临岸不放心。
“那我让老彦过来先陪你一会儿,如果那边没事我再赶过来。”
沈瓷连连摇头:“真的不用,谁都不用。”
“可是我担心你。”
沈瓷忍不住冷笑:“你担心我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多年我都已经过来了。”原本只是她随口一句,却说得江临岸心里被拽得疼,他又用手指剐了下眉心。
“那行吧,有事联系。”
江临岸拿了西装和车钥匙出去,走至门口又折回来。
沈瓷依旧站在厨房,灯光自上而下,流淌在她被藏青色睡衣包裹的身影上,蚕丝面料垂感极好,松松垮垮的如月色中的流水一般荡漾。
江临岸笑了笑,提醒:“锅里给你热了粥,记得吃掉。”
……
刚才那个蛋煎坏了,江临岸走后沈瓷又重新煎了一个,还没煎好就听到门口再度传来汽车引擎声,之后有人敲门。
沈瓷只得把火关了,往外厅去,走至院子的时候敲门声越发重,一声连着一声。
“来了!”
沈瓷心里嘀咕江临岸肯定又把什么东西落在了这里,脚步不由加快,将门打开。
“你是不是……”
结果话音刚起,抬眸便看到站在门外一脸阴沉的梁文音。
……
江巍常去的那家医院离锦坊并不算太远,从高架过去也就二十分钟。
路上秦兰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老爷子被送进抢救室了,江临岸几乎将油门踩到底,一路飞驰。好在那会儿七点多了,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交通还算畅行。
江临岸抵达医院之后直奔急诊楼,问了一圈下来得知老爷子已经被送去加护病房,秦兰红着一双眼睛候在门口,温漪在旁扶着。
“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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