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下望远镜,大声报出一组组数字,刚布置到位的迫击炮连弟兄飞快忙碌起来,半分钟后来了个齐射,二十四枚炮弹呼啸而出,转眼落到了快速跑来的百余粤军官兵四周,将这百余粤军官兵炸得鬼哭狼嚎。
没等硝烟散尽,幸存的七十余名粤军官兵转身就逃,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留下了二十多具尸体,以及十余名哀嚎不止的伤兵。
罗钰铭见状连连摇头,说粤军太不经打了,阵地上的弟兄们却乐得手舞足蹈,纷纷赞扬机炮营弟兄打得好打得准,田正刚也狠狠表扬一番自己的弟兄,然后跑到罗钰铭身边低声商议。
罗钰铭点点头,举起大手向后挥了挥,数十官兵立刻将阵地后方的十余名粤军侦察兵押上前,罗钰铭非常大度地命令弟兄们给俘虏们松绑,和颜悦色地与俘虏中的两名尉官商量起来,可弄了半天两名被俘尉官仍然听不懂罗钰铭说些什么。
罗钰铭无奈之下,只好把躲在一旁看热闹的田正刚请了过来,憋屈地骂了两句便悻悻站到一边。
在中央军校进修了三年的田正刚勉强听得懂广东话,可除了骂娘的几句其他都不会说,不过官话倒说得不错:
“二位,其实这一仗我们也不想打,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不久前大家还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同室操戈何其可悲?可是,你们的陈总司令要当广东的土皇帝,中央命令我们前来讨伐,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相信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两团迂回包围贵军的人马足有三千五百多人,占领了你们的防御阵地,缴获了你们的八门大炮,你们那四千多弟兄在我们的两面夹击之下还怎么打?”
“你再看看我们的军装和武器装备,哪一样不比你们强?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们新编第十旅的总兵力并非对外声称的四千五百人,而是七千六百余名弟兄,你们如今处在我优势兵力的夹击之中,这仗怎么打?别说打了,你们的弟兄昨天走了一天,昨晚又被我们袭扰一夜没睡觉,现在能不能跑起来都成问题……”
“长官,你直说吧,想让我们怎么办?”高瘦的粤军中尉是四十旅的侦察排长,一看就是个明白人,官话说得很不错。
田正刚高兴地点点头:“我放你们回去,请你们尽快赶往前面告诉你们的长官,只要放下武器,就能获得我们的优待……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的内战惯例,除非深仇大恨,从没有赶尽杀绝的,通常是一方妥协之后,双方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坐下来慢慢谈,谈完了各自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回去有奖励,你们回去之后仍然继续当你们的兵,何乐而不为呢?”
田正刚说完,问一旁的连长要过粤军中尉的武装带和勃朗宁手枪,客气地送到粤军中尉手里:“你的东西,拿上吧。”
粤军中尉叹了口气,接过连着枪套和手枪的武装带,默默系上,后退半步向田正刚敬了个礼:“谢谢长官,在下一定把长官的话带到”
田正刚笑了笑,示意周围弟兄让开一条路,十余名被俘侦察兵在中尉排长的带领下,空着双手,垂着脑袋走向阵地前方,十余分钟之后就被火速回头阻击的粤军大队人马给接走。
界址镇以南八公里,惶恐不安的四千多粤军官兵已经停止了前进,四十旅的两个步兵团正在队伍前后方抢修工事,各团营的侦查兵全部爬上两侧高地,举起望远镜严密观察两头的敌人动向。
阵地中央紧靠北侧山体的临时指挥部里,乱了方寸的两个粤军旅长激烈地争吵起来,参谋长邓伯涵焦急催促报务员不停发报,一定要想方设法和师部取得联系,从两个旅集中而来的另外两部无线电台也发出繁忙的“滴滴”声。
不久,三十九旅的通信参谋大喊一声,转身将匆匆译出的电文递给来到面前的邓伯涵,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参谋长,电报署名……竟然是中央陆军新编第十旅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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