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电文从南京转了一圈后,送抵下榻衢州四象酒店、委员长临时行辕的蒋介石手里。
“娘希匹,这个吴铭要于什么,啊他竟然疯狂叫嚣,欲以新二师一半人马,对抗两个正规师外加中央全部护卫力量,还妄言要获得此次演习的胜利……狂妄,简直是太狂妄了”
被改造后充当办公室的四楼一间客房里,蒋介石拿着电报,嘴里大声斥骂,全身气得瑟瑟发抖。
浙江省保安处长宣铁吾从蒋介石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电报,仔细看完后惊讶地说道:“委员长,吴铭这个人我看不透,如此演习按照吴铭的设计进行安排,根本就是个有败无胜的局面……莫非他想借一场失败来缓和与委员长近卫部队的关系?”
“以我对此人的了解,这似乎不太可能”
上午乘坐飞机紧急赶赴杭州,然后又坐了六个小时火车抵达衢州的侍从室第一处主任钱大钧摇了摇头:
“吴铭性格好强,睚眦必报,而且行事思虑周详,绝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惕我(宣铁吾字),你确定在浙东北乍浦至嘉兴一线修筑国防工事的是新二师的两个主力旅?”
宣铁吾有些迟疑地回答:“究竟是不是我也不太清楚……我在浙东北的嘉兴、嘉善、平湖、乍浦等地待了两周时间,期间亲眼目睹过那支修筑乍嘉国防工事的部队的精神风貌,不管从方方面面的情况看,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视察的间隙,我的卫队曾经在平湖与修那里防线的一个连官兵进行了一次单兵对抗,结果连半小时都没坚持便败下阵来,试想如果不是主力部队,以我的卫队官兵的实力,怎么可能会败得这么惨?”
蒋介石颔首道:“惕我的卫队官兵大多是从我的卫队淘汰出去的,在军中虽然不敢说百里挑一,但十里挑一总是有的……这个吴铭练兵确实有一套,但要说以新征召的部队轻易战胜惕我的卫队,对此我还是不信的,惕我之言应该不虚你们说说看,这个吴铭请求进行一场必败的演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在旁边侧耳倾听的一名容颜清瘦但显得神采奕奕的年轻人忽然道:
“或许是借此表明心迹吧……毕竟以一个师级单位,拥有一家堪比军丨委会直属的金陵兵工厂的大型军工企业,心中不感到惶恐是不可能的所以吴铭于脆把驻扎浙西的部队全部带到演习区域去,把衢州、常山和毛良坞扔在一旁,看看中央会如何处理…至于演习的胜负,吴铭此人要么就是未战即已放弃,要么就是胸有成竹,确实有把握能以弱势兵力取得演习的最后胜利”
“建丰(蒋经国字),那你说我们该不该将凤凰山兵工厂收归中央管辖啊?”蒋介石笑眯眯地问道。
原来,这个年轻人便是上个月刚刚从苏俄归国的蒋经国。
此时的蒋经国刚满二十七岁,正是一生中风华正茂的年纪,由于在苏联经受了极大的磨练,整个人显得颇为于练。
蒋经国是今天上午抵达衢州的,为了避开与这个大儿子相处,宋美龄昨天下午便乘坐火车返回杭州去了,由此可见,蒋介石的家庭并不是外界看到的那么和睦。
“父亲,我不觉得把兵工厂收归中央是个好主意,如果真是那样,要不了几年一个好好的兵工厂就会毁在那些上下伸手的贪官污吏手里。从苏联回来后,从杭州到奉化,沿途所见皆是一片衰败残破的景象,哪怕在繁华的上海,我感受到的也是一片腐朽和落寞,民众麻木,根本就不知道国家和民族的意义
听了蒋经国的话,蒋介石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蒋经国却恍若未觉,继续道:“唯有此次到衢州,给了我耳目一新的感觉。火车过了龙游,便是赣州地界,铁路和公路沿途的房屋,明显要比金华那边规整得多,而且给人感受最深的就是于净,不管是在衢州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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