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儿令人窒息的气氛真的很倒胃口,难道你不觉得吗?”她望向专心驾车的他。
他分神看了她一眼。“本来就只有你是为了吃而出席。”
“大家不也是各怀目的?算起来,我的原因是最普通的了。”她淡淡地说:“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明明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出席,勉强地掩饰真正的心情,让人看了就觉得辛苦。”
“你懂什么。”他啐了一声,表面上仍是神色自若,可是内心骚动不已,他从没想过擅于掩藏心思的自己会一下子被她看穿。
他生活的世界并不容许他流露任何个人感受,否则定会被别人抓住了,继而拿此攻击自己,所以他必须管好自己的心思,务必做到任何时候都不会被别人发现自己真正的感受。但她竟能确定他的想法,这教他诧异极了。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沈婉淳笑了笑。“我只知道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
许轩让默然了。他从小就被教导成为拥有看穿当下所做一切是否有利可图能力的人,绝不能做多余的功夫,对他来说,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须能为公司带来利益,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行动前会盘算将要花费多少时间、人力物力,回报是否能抵销付出,给他带来的好处是长远的还是短暂的……他的生活每天都是这样的计算。一如他之前对她所说,以最少的成本达到最大的利益是他终生的课题,他向来自傲于将生意扩大至无人能比的境地,可是今天她竟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意义的神情看他?
事实上,他做过最无意义的事,便是让她进入他的世界。
明明不沉迷咖啡,偏偏被那丝香气纠缠,放任她干扰他的生活,甚至让她质疑他现在所做的一切。
不知怎地,胸口燃起了一点火苗,慢慢地燃烧他的理智。
见他不作声,她又道对你而言,数字的增长有什么意思?”
“够了没有?”他近乎恶狠地打断她的话。“我的生活方式不劳烦你费心!你以为你有权对别人的事说三道四吗?”
她顿住了好一会才接腔。“对不起,我太多事了,不好意思。”他此刻的恼羞成怒意外地刺进了心坎一角,她看得出他借着怒意掩饰什么。
他平常冷淡的神情刹那间变成一个崩坏的面具,出现了一道、两道裂缝,露出他一直不愿被人窥见的真实姿态。
这些蜿蜒jiāo错的痕迹,莫名其妙地,揪住了她的心。
望着她了然的神情,许轩让更是气上心头。他的生活可是人人称羡,哪有不满可言?他现在生气纯粹是因为她的自以为是。
“我会闭嘴的。”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真的很对不起。”
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何况她不是决定了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吗,怎么她管不好自个儿的嘴巴?即使她不认同他的价值观,但也不能随便否定。
许轩让不语,对自己的情绪在她的三言两语下如此波动感到不可思议。对于成长于必须掩饰真实情绪世界的他而言,他应该对她的话一笑置之,但他就是做不到,反而恼羞成怒地要她住口。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狼狈。
车内陡地变得寂静无声,直至到达沈婉淳的家门前,两人再也没说上一句。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身典雅套装的钟希羽坐在沙发上,脸上是精致彩妆也掩不住的恼意。“竟然中途离开宴会!我可不知道自己教出了这么不知分寸的儿子。”
闻言,靠着皮椅的许轩让不由得嘴角微微掀动。儿子?
见他不语,钟希羽更是遏阻不了满腔怒火。“我都听说了,你最近让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公司,昨晚甚至带着她一同出席宴会。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做这种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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