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几乎是还没有心理准备,我便接近了废墟的边缘。
四年的时间并没有彻底散去那种火场里特有的焦臭的味道,一些微风飘dàng着,把这种气味不断地塞到我的鼻子里。我慢慢走过去,站在一堆黑褐色的不知道原来是什么东西的旁边,看着眼前的情景发呆。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啊!
远远看去,还不觉得面积有多大,可是站在这废墟的面前,你才能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这是一个镇,是一个并不算太小的聚居点!整个废墟没有任何太突出的物体,连残垣断壁都看不到,所有的一切都垮塌焚化成了将近一人高、连成一片的起伏的火场。我无法分出哪里是房屋,哪里是街道,也看不出什么是瓦砾,什么是砖木。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黑沉沉的彻底混为一体的的东西,如同一只趴在群山之间沉睡的巨大怪物。
而我要此刻要做的,就是去弄出被这怪物压在肚子下的宝贝。
背后远远地传来一阵乱响。沉浸在震撼中的我吃了一惊,猛然转回身去,只见来路那边的乱草丛里扑拉拉地飞起几只鸟,四散惊逃。几簇草晃了几晃,没有了动静。
我定定地盯着那一处草丛不敢眨眼。
“池昭?凌铠?”
明知不可能是他们,我仍然大着胆子喊了两声,回应我的只有远远的回声。
是什么动物吗?如果是,为什么又没了动静?我的心底没来由地闪现出昨晚那个奇怪的东西,难道是晓晓口中的那只怪物在跟着我?
我不敢再想,见久久没有动静,才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不要太神经过敏了。转过身去又面对那废墟。
我该怎么样开始呢?
要想就这么跳进火场里当然不是不可能,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决定先找到能深入火场的入口再说。先前偶尔看到的脚印已经找不到了,我只有自己沿着火场的边缘,慢慢地寻找可以踏足的地方。在离火场不远处一道陡坡下去,仍然是那条小溪,它贴着华延的边缘转了半个圈,我也就这么一直走了大半圈,才终于发现一个不大的缺口,蜿蜒地伸进火场里去。
而在这缺口的边缘,清晰地印着两三个脚印,一步一步朝火场里迈去。
我一阵欣喜,然后又是迷惑。
他们真的来过了?可为什么总是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但是望着这几乎象征着秘密之门的匙孔的缺口,我还能再犹豫什么。
抬起脚,就在我即将踏进火场的那一刻,那边的小溪里又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在空旷而寂静的山野里却显得特别刺耳,我再次一惊,回过头去,只见那边的水面上晃dàng开一圈圈波纹和涟漪,像有什么东西刚刚飞快地划过了水面。
那是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东西也没看见?!
我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在来的路上,我就似乎听到过身后有一些异样的声响,只不过因为当时正火大而没有在意。可现在,那东西好像一直跟着我到了华延,并且在越来越近。
现在怎么办?我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大着胆子走过去,站在那陡坡旁向下探望。水流并不急,看起来只有一尺多深,清可见底,也看不到有什么鱼,更别说能在水中激起那样水痕的大鱼。溪边的一些地方仍然长着非常茂盛的草丛,一眼望过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我知道,在那某一丛草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这种感觉让我在闷热中感到一种彻骨的冰凉。我下意识地退回来。但是我能退到哪里去呢,身后是可怕的废墟,来路也许也潜伏着什么未知的生灵。
我头一次体会到孤立无援的滋味。在城里的时候,天天嫌人多拥挤吵闹,此刻却如此的盼望有人在身边,越多越好。
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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