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出口时,宋泽兰却先道:“既是娘娘有吩咐,那我就带石大人四处走走吧。”
她这般先一说,石韦便没办法推辞了,否则就是不遵皇后的吩咐。
好吧,皇后娘娘,狠你有心了。
石韦只好把已到嘴边的借口咽了回去,勉强的笑道:“那就有劳宋泽兰了。”
于是宋泽兰便带着他,沿着这湖塘之畔徐徐散步。
这洛阳的御园虽不及汴粱面积大,但因是前朝御园,自然也有些顿一模。
石韦此前虽然多番进出宫中,但因是外臣的身份,自然没有机会游赏这御园。
宋泽兰就不同了,她是皇后的侄女,皇亲国戚出身,出入宫中放便,故是故这御园也多为熟悉。
只是眼下隆冬……之际,树木皆枯,除了几处假山楼台之外,也没什么景致可赏。
再则石韦一想到宋皇后的目的,是为了撮合他和身边这位佳人,心中想着如何应付,自然就更没心情赏景。
二人沿着湖畔石径走了许久,始终未有人说话,彼此间的气氛显得有点冷淡“听说石大人去很多地方,是吗?,‘宋泽兰率先打破了这冷淡的气氛,不过她这话却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石韦的心头倒是一派的平静,淡淡了应了一声:“算是吧。”
“那都是些什么地方呢?”宋泽兰似乎产生了好奇。
“这个江南、西南、河东、幽燕、塞北辽国,大半今天下,差不多我都去过吧。”
为了回答她这一句,石韦脑海里回忆一番,忽然才意识到,这短短几年的时间里,自己的足迹竟是遍布了大江南北,所涉之广,连他自己想起来都有些惊讶。
“古人言读万卷,不若行万里路,难怪石六人能写出那样的好诗词,原来石大人的见识如此广博。”
宋泽兰惊叹于石韦所到之广,目光和语气中含着一种敬佩之意。
她显然不可能知道,石韦所谓的文来,压根就跟他所谓的见识没什么关系。
石韦自不能否认,便随口道:“什么文来不文来的,只是随手涂鸦而已,让小姐见笑了。”
“涂鸦?”宋泽兰旷到这个新鲜的词,顿露茫然。
石韦意识到嘴里又迸出了不该迸的词,呵呵一笑转移过宋泽兰的视线,顺势问道:“不知小姐都去过什么地方?”
宋泽兰流露出憾色,叹道:“我自幼都深居府院中,除了汴粱和洛阳外,再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和石大人相比,我可以算是井底之蛙了。”
石韦听她言语颇为伤感,便安慰道:“宋小姐还年轻,将来有的是大把时间,若有机会,下官可带小姐到外面的世界瞧瞧。”
“真的么,石夫人真能带我去游览天下吗?”宋泽兰神色兴奋起来。
石韦方知自己又出言不慎。
只是话已出口,也不好收回,他便自嘲道:“宋小姐乃皇亲国戚,想要游览天下还不简单,怎能轮得到下官这么个小人物陪伴。”
宋泽兰忙道:“石大人说哪里话,你在我眼里怎会是小人物,你比许多娇生惯养的王公贵戚们都要了不起。”
宋泽兰一时情急,将心中的仰慕之词“口无遮拦”的便吐露出来。
听着她这发自内心的吐露,石韦心头一动,竟暗生了几许涛漪。
他转头望向宋泽兰,那双盈盈如水的眼眸中,明显闪烁着一种崇拜似的目光。
宋泽兰猛觉自己言语有所“轻浮”脸畔顿时泛起几许微红,侧过脸庞不敢看石韦。
“怎么回事,难道这位宋小姐真如柴郡主所说,对我动心了不成,这下可不好办了呀……”
石韦有所察觉,心底的感性很快又被他压制,便在琢磨着该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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