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子桂啊,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大宋支持阻卜部,确实是为了牵制辽国,但辽国的腐朽程度超出的咱们的判断,致使阻卜部迅速壮大。
短期内,这对大宋还是非常有利的;但从长远看来,一个新兴的游牧部族对大宋而言,其危险程度超过腐朽的辽国百倍,辽国立国两百年,肌体已经僵化;
同时各种利益团体纠葛不清,争权夺利,内耗其为严重,弊端重重,早已积重难返,这样一个辽国,事实上对大宋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
只要咱们大宋不断革新自强,面对逐渐腐朽的辽国,收回燕云之地将为期不远,甚至让辽国彻底沦为大宋北面的屏蕃也不是不可能。
但阻卜部不同,一但让它毫无节制的壮大起来,迟早会取代辽国成为一个新兴的大国,真到那时,阻卜部便如初升的太阳,光芒四射,咄咄逼人,对大宋来说更为不利;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现在大宋与阻卜部是盟友,到那时极有可能变成生死大敌。
因此,绝不能让阻卜部真正崛起,它只应该是棋盘上的一枚“卒子“,绝对不能让它为“将”为“帅”。”
说到这,杨逸脸色已经有些森然,后世的女真人、蒙古人,起初也都是极为弱小的部落,然而其崛起的速度无不让人皇结舌,一个把宋朝打成了半残,一个直接把宋朝给灭了。
阻卜部这样一个草原部族,有了适合的土壤,现在的崛起速度已经不下于后世的女真和蒙古,谁能保证长辖底不会成为另一个完颜阿骨打、另一个铁木真呢?
有这些活生生的事例在,杨逸对阻卜部一直怀着强烈的戒心。扶起它只是想让它牵制辽国,而绝不希望它取代辽国。
因此这次和谈,或许应该作出一些让步,好让辽国抽出更多的精力去应付阻卜部。
听了杨逸这翻话后。覃子桂久久不语,这个结果和他的预判反差太大,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杨逸笑了笑说道:“子桂无须过于惊讶,每一项政策的实施都应该首先考虑国家利益,而每一项政策都不是可保万年的,因此需要根据时势不断调整;
以前扶持阻卜部,给大宋带来了极大的好处,现在给辽国一些让步。制约阻卜部,也是为了大宋的长远利益着想,两者并不冲突。”
覃子桂起身躬身施了一礼道:“任之兄金玉良言,小弟受教了!”
“行了。在为兄面前少来这些虚礼,这次虽然会适当对辽国作一些退让,但照章相公和许枢密他们的意思,也不打算过于便宜了契丹人。所谓打虎亲兄弟,这次伱我兄弟二人作为谈判使节。可得好好敲契丹人几棒子,能给大宋敲回多少好处,就看咱们兄弟的了!”
杨逸嘿嘿直笑,看得覃子桂心里一阵发寒。杨逸私下里常把章惇叫做章扒皮,现在看来。善于扒皮的可不止章惇一人啊!
杨逸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打趣道:“子桂心里在骂我吧!我要声明一下。我还没到章扒皮那境界,我最多只能算是善解人衣,这层次上可差了不少,哈哈哈……”
覃子桂笑得肠子直抽抽,一脸扭曲,整个大宋,大概也只有杨逸敢开这样的玩笑了。
俩人重新把资料整理好,也到了散班时间,出了宣德门,杨逸一个人便打马往旧曹门街,到了宜露坊,径直往里闯;
宜露坊里那些门子杂役哪里敢拦他,等来到后院琴操所住的房间,房里的摆设没有多大变化,却不见玉人身在何处,杨逸一双剑眉紧紧锁了起来。
鸣佩得了丫环的并报,连忙赶过来相见,她今天梳了个宫危髻,身着墨绿色对襟罗衫,前襟只是系了一根飘带,鹅黄色抹胸里怒耸的双峰隐隐约约,模样依旧极为艳治动人。
杨逸却没有心思多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