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家。
街上人潮摩肩接踵,各种杂耍百戏比比皆是,那些演“抱锣装鬼”的伎人,穿着青帖金花短后衣服,帖金皂裤,赤脚携大铜锣,装成厉鬼,踏舞步而进退。
还有动人心魄的“武舞”:一人舞大旗,一人翻筋斗;人在旗中扑,旗在人中卷。
“狮豹蛮牌”又是另一种格调:许多挥舞木刀枪持兽面盾牌的健儿击刺打斗,在乐队奏出的“蛮牌令”中,他们变化阵势,两两对舞……
尤其是像鱼跳刀门、使唤蜂蝶、追呼蝼蚁这样的绝技,在东京是热门的观赏节目,在杭州同样可看到这样精彩的表演,引得百姓喝彩如潮,声嚣天外。
鱼跳刀门,就是伎人立于鱼缸前,只要用声音指引,缸里的鲤鱼便会高高跃出水面,跃过刀门。
这样的杂技是长期训练而成,并非幻术,象训练舞鳌,就是把地烧热,把鳌放在地上,忽然拍巴掌指令它跳梁,久而久之,鳌就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即便地不热了,只要听到伎人同一节奏的掌声,一样会跳梁。大概鱼跳刀门和训练舞鳌的方法近似吧。
为节日增加喜庆气氛的更少不了青楼妓馆,姑娘们细抹头面,盛装打扮,莺莺燕燕于楼前空地演乐歌舞,一来可以吸引客人,增加自己的知名度,二来也可融入民间,与普通百姓一同享受节日的喜庆。
杭州的烟花业不比京城差多少,从上、下抱剑营、漆器墙、沙皮巷、清河坊、融和坊、荐桥、新街、后市街,到金波桥等两河以至瓦市,有三十六条花柳巷;
苏东坡在杭州做知州时,一次能集合上千妓女出游,便是因为杭州有繁盛的烟花业作为支撑。
三人走走看看,累了就在街边吃点茶糕饮食,小腊茶、七宝擂茶、葱茶应有尽有;
豆腐羹、熬螺蛳、灌浆馒头、鹅鸭包子、槐芽温淘、云英面,从几文钱一样到几百贯一样的饮食,任君选择。
后市街的‘贺家酥’一个就卖五百贯,相当于十五万元一个糕点,能把穷光蛋吓成偏瘫。
这些东西之所以卖这么贵,美味肯定是不用说了,其制作也极为精细。
贺家酥是贺家的不传之秘,别人不知其制法,但从“云英面”制作的精细复杂便可略见一斑。
云英面的制作方法是:将藕、莲、菱、芋、鸡头、荸荠、慈菇、百合,混在一起,选择净肉,烂蒸。用风吹晾一会儿,在石臼中捣得非常细,再加上四川产的糖和蜜,蒸熟,然后再入臼中捣,使糖、蜜和各种原料拌均匀,再取出来,作一团,等冷了变硬,再用干净的刀随便切着吃。
三人在城里游玩了半天,其间还到杨逸的漆器铺子坐了坐,杨家在杭州的产业都由原来的两个伙记宋小安和唐贵子管着,由于不缺资金,铺子比以前扩大了不少。
到黄昏时,杨逸才带着清娘和李湘弦出西门回家,去年老管家李贵回杭州,把杨家原来的宅子扩建,原来那个小院落虽然保留着,却成了大宅里的一个小院;
新宅子极为精雅,临湖而筑,高梁碧瓦马头墙,亭阁水榭映湖光,整个大院占地二十多亩,典型的一座江南园林式建筑。
这年头的人乡土观念很强烈,讲究落叶归根,一但发达之后,不管暂时回不回家住,都会在家乡建宅置产,杨氏也不例外,她让李贵回来修建老宅可以理解。
但这精雅的新宅却让杨大官人很是郁闷,要是只有原来那一个小院多好啊!
也不用分房住了,反正楼上楼下就两个房间!
一个俺娘的,一个俺的。
到时十三娘、李湘弦、茗儿、清娘…….呃,清娘算了,让她先跟俺娘睡,余下的全部大被同眠,想想就让人……
挨千刀的李贵!没事扩建什么宅子,钱多了烧的啊?俺辛辛苦苦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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