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便认作了可结伴一生之人。虽常言道,婚姻之事,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定,但先生自是同常人不同的,想来对此牵强的姻缘也自是不齿,所以……”
“牵强的姻缘碧落自是不齿,但姑娘却是碧落倾慕已久之人,自是同那牵强姻缘不可同日而语。”
“未曾熟知,哪来的倾慕……”
“姑娘如此说法,可是有那熟知之人?”
“自是有的……”话音未落,她蓦地住嘴,一时慌乱得不知所措,只呆呆用帕子将自己嘴用力捂着,一双眼直愣愣望着碧落,匆匆摇了下头。
碧落于是轻轻笑了笑,由她继续这样失措地站着,自个儿别过头,伸手拈□旁一枝含笑花,折了叶子替她插在髻边的金钗旁:“姑娘被碧落的话说得有些心乱了,于是说的话便也乱了。姑娘足不出户,又哪来那熟知之人,可是?”
朱珠抿紧双唇垂下头,小心避开他手指:“先生有些失礼了。”
“是的,碧落失礼了,”他说。手指却依旧停留在她发侧,双眼静静望着两者空隙处那点距离。遂瞥见朱珠兀自紧张着,便慢慢吸了口气,笑道:“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朱珠不介意。朱珠只希望这婚姻大事,碧先生还能再仔细地考虑考虑……”
“看来,姑娘是真不愿嫁予碧落的了。”说着,终于将手垂了下来,碧落后退了一步望着她。
朱珠没能回答。
只是一味将头低垂着,那样彼此静默许久,直至听见他再度开口,淡淡说了句:“如此,碧落亦不敢勉强,总归是以姑娘的心意为重。”
朱珠方才抬起头匆匆看了他一眼。“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他没回答,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双手一拱:“那么,碧落就此告辞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
直至脚步声走远,朱珠这才从胸中慢慢透出一口气,一双眼循着碧落身影消失处怔怔有些出神,有些觉得刚才那一番交谈仿佛是场梦,却不知为何突兀觉得心上有块地方被什么东西给微微堵压着,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以至不得不背靠着身后那棵树呆站了很久,这才直起身子慢慢往屋里走去,那边早有小莲久等朱珠不归急匆匆挑灯迎了出来,一眼见她脸上神色,便立即追问:“小姐这是怎的了?刚还好好的,怎么在外头走了一圈便仿佛活见了鬼似的?”
朱珠哪里能同她细说,只随口胡乱应付了几句,便同她结伴回了屋中。当夜一晚辗转反侧,这一天集合在一起的种种事件化作万千情绪在她心里头上上下下起伏折腾着,只将自己折磨得疲惫不堪,方在破晓前慢慢睡了过去。
却没想刚才入梦,忽听外头有人急慌慌一阵大叫:“小姐!小姐!不好了少爷出事了!少爷的病症竟又复发了!!!”
朱珠一下子从床上惊跳而起。
本见天光朦胧还疑心是自己做了噩梦,但随即见到小莲掀开门帘冲冲奔入,苍白着张脸对她急道:“小姐小姐!少爷病症又复发了!老爷派人来请小姐速去呢!!”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兄长真的出了事,当即心急慌忙披了衣裳便跟随小莲奔出屋外,一路朝自己兄长房屋处跑去,未等进屋已见门口聚着各处房里的丫鬟仆从,全都焦虑地在往屋里瞧着,一边喋喋轻语,面色个个紧张不安。
见状朱珠吓坏了,忙拉住最近的一个丫鬟问道:“怎么了?少爷他身体怎么了?”
丫鬟一见朱珠,立即呜咽着道:“小姐,您快进去瞅瞅,少爷怕又要不行了,身子突然肿得那么大,竟跟似塞了团气似的,吓得我……呜……”边说边放声哭了起来,
朱珠闻言立即将她推开。
一边厉声喝退门前围观众人,一边匆匆推门而入,未及进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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