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头风似的,把窗户吹的咯咯一阵响。
我吓得一跳。
回过神后,忙走过去想将它关紧,却在抬头一瞬,看到那天我同陆晚亭会面的房子,失火了。
熊熊一把烈火。
火势惊人,却并没有波及附近建筑,只像有灵性般盯着那栋房熊熊燃烧,惊得那半边院落里大呼小叫,混乱之极。
随即就见一群人在匆匆来到燕归楼。
拍醒老陈后,他当即一跳而起,抓起手里链子就往关着雪狮的地方飞奔而去。
那群人则留在了燕归楼,楼里楼外,守得戒备森严,仿佛庄里来了强盗般如临大敌。
至凌晨时分,火势终于被破灭,宅子里逐渐安静下来。
到了天亮,守在楼里的人逐渐散去,喜儿也得以被派至楼上。
她是过来替我收拾房间的。一见到我,她险些又要哭出来。我只能安抚了她几句,随后问起那栋楼失火的事,她一听立刻来了劲,当即绘声绘色对我说道:
昨夜有察看火烛的仆役经过那栋屋子时,听见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遂疑心是哪个丫鬟仆人在里面偷偷做什么‘好事’,他立刻提着灯进门察看。谁知一圈看下来,并无半点人影。所以想,大概是耗子吧,于是正要关门离去时,突然听见里屋中再次悉悉索索一阵响,然后突然看到有个女人披头散发趴在地上,从屋里慢慢爬了出来。
仆役原以为是丫鬟在装神弄鬼,所以当即喝斥了一声,并举起手中灯笼朝那女人径直照了过去。但当他一眼看清女人那张脸后,登时给吓得魂飞魄散,扔了手里的灯立刻往外落荒而逃。
火灾就是那个时候发生的。
灯笼里的蜡烛点着了屋门边的垂帘,帘子燃起熊熊烈火,把一栋房子烧了个干净。
所以后来也不知是真的,还是那仆役为了逃避责罚,他赌咒发誓说,他真的亲眼见到屋子里有个女人爬出来,而且那女人一张脸血肉模糊,就像是被砸碎了之后用浆糊拼凑起来的。
必定是鬼,否则,哪有人的脸毁成这样,还能活着的。
不仅如此,那屋里还发生了另一件怪事。
当凌晨火终于被扑灭时,那间屋子已被烧得只剩下一片废墟。然而就在人们听了仆役的话,匆匆往废墟里去寻找那个惹他吓得魂飞魄散的女人时,没有找到任何有人的迹象,却找到一样奇怪的东西。
因完好无损,所以它在那一片黑糊糊的废墟堆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它就是那只本被素和寅打碎了的青花夹紫美人瓷。
昨天明明它被砸得支离破碎,然而当人们今早把它从废墟中抱出时,除了一片片被高温烧出的龟裂纹,那瓶子完好无损,仿佛从没被砸碎过。亦或者,这屋里存有另一件跟昨天那只一模一样的瓶子,就如同这山庄里两个一模一样的兄弟。
但当人们将它小心摆放到地上,预备将此事告知素和甄时,这瓶子又发生了件怪事。
它再度碎裂开来。
但碎的只是外面那一层龟裂开来的青花夹紫白釉身。
裂开后发现,这瓷原来竟然是做了两层,里面包裹着另外一口瓷,虽乍一眼看去完全没有外面那层的细腻光洁,却通体苍白中透着异彩,并冒着灼灼热气,仿佛刚从窑炉里取出来一般!
说完,喜儿仍是一脸的诧异样,久久不能回神。
但我则立刻明白过来,这口瓷瓶看来真的是具备自我恢复的功能。但无论素和寅还是那时亲手拍碎过它的狐狸,都不知道这一点,这挺让人费解。而仆役所说的那个脸被敲碎的女人,也不知会不会和瓶身上那个女人有关,因为我记得,在我自己的时代,我曾见这瓶身上所画的女人会动。所以即便无关,也必有其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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