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退朝后,赵信回到了勤政殿。
尚未坐稳,西厂暗探匆匆来报说梁西平他们今日午时便要被斩首。
赵信闻言一惊,道:“携朕的令牌,立即赶去将他们救下!”
通往午门菜市场的街道两边围满了百姓。
见到行驶而来的囚车上的两个犯人,百姓们情绪激动了起来。
“那些当官的黑心肝啊!冤枉好人,无恶不作的恶霸反倒逍遥法外!”
百姓们愤慨地议论了起来。
“就是啊,前些日子那个案件,杀人害命的明明就是刘家那个恶霸!我表叔他女儿就是被那刘义山给害了,结果现在他却被放了出来,这世道当真没有天理了吗?”
“刘义山有个当大官儿的叔叔做靠山,谁能治他呀……
只可惜了现在即将要送去斩首的两位可怜人,听说他们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但……唉!”
众人无不摇头叹息,即使愤怒又能如何?
“夫君!”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冲到囚车旁,悲声哭喊道,“夫君!”
囚车中的梁西平见到是自己妻子,原本漠然的脸上顿时激动了起来。
他语气担忧急切:“玉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周玉哭道:“夫君,玉儿救不了你……只能来送你一程,夫君……”
他眼眶一红,听着妻子悲坳的声音,心里痛苦又愤恨。
他哽咽道:“玉儿,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周玉连连点头,泪流不止。
她看向旁边的马由缰,愧疚道:“马大人,都是我们连累了您……”
马由缰道:“梁兄也是受害者,何来连累之说?他们早就想铲除我了,即使没有这事儿,也会有别的借口……”
他们话未说完,官差就过来粗鲁地将周玉拽开,喝道:
“你拦在这儿作甚?!滚到一边去!”
周玉死死抓着囚车,不肯离开。
官差拽不开人,更恼火不耐,举起佩剑往她身上砸。
周玉疼得俏脸发白,但仍不肯松手。
“住手!”梁西平见状怒吼,通红的眼眸含着泪意,“她是我妻子,只是来给我送行的,你们别为难她……”
街道两旁的百姓们见状,越加愤慨,亦开始骚动了起来。
官差才不理会他,粗暴地将周玉拖开,甩到一旁。
就在这时,又有数十个披麻戴孝的人冲进了囚车边,对梁西平悲声哭道。
“梁大人,您受冤了!您解救了我们,此恩我们无以为报啊……”
“两位大人为官清廉,如今却要蒙受莫大冤屈!!世道不公啊!”
这些悲愤哭喊的人,都是那些被刘义山强占囚禁女子的家人。
那处宅院被查抄后,被关在里面的女孩儿得以解救。
因此这些人对梁西平都无比感激。
押送的官差们赶紧将那些人拉开。
百姓们受到那些人情绪的感染,都推挤着维持秩序的官差。
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负责押送犯人的头子阴沉着脸怒喝:“谁再敢拦路阻挠,杀无赦!”
众官差纷纷抽出兵器,在明晃晃的刀剑下,众百姓顿时安定了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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