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落针可闻。
赵信紧紧的抿着嘴唇,甚至眼圈有些发红。
他忍不住想,为什么在另一个时空的华夏,两千年没有人问过天下读书人这个问题?
甚至后世子孙还把华夏神龙的百年之坠,全都推到圣人头上。
不可悲吗?
可悲,真的很可悲!
还好,还好,这个时空,阴差阳错的情况下,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赵信站起身来,朝台上的宁浊恭谨的行了一礼,“宁师仅此一问,足称当世大儒!”
他这一开口,众人都下意识的朝他看过来。
有人在猜测他是谁,有人却立刻就认出了他。
不少人连忙就要起身行礼,赵信却一摆手道:“诸卿不必多礼,此处只有学问,只有师生,没有君臣。”
众人闻言自然瞬间都知道了他就是当今天子。
心中都是一怔,没想到皇帝居然会亲自到场了。
不过听到他的话,众人又都重新坐定,但还是一起朝他欠身一礼。
台上宁浊本来也要起身的,闻言便也同众人一样,欠身一礼。
赵信等人也同样微微还礼。
见众人都重新安坐,他这才道:“诸位,宁师所言朕听来也觉汗颜。
是啊,吾辈圣人门徒,继往圣绝学已数百年,然则数百年前圣人知耻,数百年后吾辈后人却不能后勇,甚至连知耻之心也没有了,岂止是可悲,简直是非常可悲。
所以今日听到宁师一问,朕希望在座诸位都能知耻后勇。
有朝一日,不仅能够知道太阳为什么早上大中午小,还能知道太阳为什么会东升西落。
诸位这个知道是真的知道,而不是靠猜,靠编,否则那就真的是连知耻之心都没有了!”
说完见众人都不说话,不仅有些尴尬的哈哈一笑道:“罢了,朕在这里,诸位大概都不自在,朕便先走了。”
说着又朝宁浊一礼道:“今日多谢宁师当头一棒,使朕有了知耻之心。
还望日后宁师能入宫为朕讲述性理之学,使朕能够有后勇之能!”
宁浊欠身还礼,淡然道:“陛下有命,臣岂敢不尊!”
随即又道:“臣恭送陛下。”
其他人心中虽然各有心思,但是却也一起欠身道:“恭送陛下!”
赵信摆摆手,示意众人自便,然后便领着林玉颜等人出了太学。
在场自然有不少人都看见了苏卿语和林玉颜,有人认出来了,有人没认出来,但有所猜测。
不过还好,众人全都假装没看见,算是很给面子了。
当然就算是叫破了,赵信也不在乎。
毕竟宁浊现在已经算是坐实了大儒的身份了。
那么苏卿语和林玉颜这样出来虽然有些不合礼制,却也不算荒唐。
甚至可以说是好学。
倒是人群中南宫裳看着赵信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洒然而去,心中颇为不爽。
再看向台上宁浊更加不爽。
不由低声冷笑,“真是昏君,这样神圣的场合,竟毫无肃穆之心,带着一群后妃像什么话?”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旁边有不少人听见。
但都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便都假装没听见,居然没有人接他的话茬。
这让南宫裳有些悻悻然。
一时也懒得在此待下去了。
因为很显然,台上那个老头就是赵信的人。
讲的什么歪理邪说。
当即不由再次冷笑道:“什么知耻后勇,圣人都不能知道的事,凡人居然妄图知道,不过是狂妄无知而已,难道你还能超过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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