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四年,正月初二日。
头晌,果亲王允礼正在逗弄笼子里的鹦鹉玩儿,有太监报说庄亲王来访。他赶忙起身迎出来,才出了二门,就碰上了正向里面来的允?。
“十六哥,按说该我去你哪里才是,怎好劳烦你过来?”允礼边见礼边说道。
“在府里呆着,人是一拨又一拨的来,我也不耐烦听他们聒噪,到你这里来躲个清静。”
到前院书房里坐了,待奉茶的太监退了出去,允禄道:“瞧你这气色,比上次见时又好了些。”
“呵呵呵,”允礼笑道:“托十六哥的福,这身子骨确是比以前强多了。前几年一入冬就犯痰喘,不到立春都不见轻。”
“今年冬天不但没有犯,连饭量似乎都长了些,怎么瞧着十六哥倒是清减了些。”
“嗯,看来你是吉人自有天相。”允禄道:“既是身子骨没有大碍了,就得寻些事做,不然反而容易添毛病。”
“就像我,无聊闲人一个,白天没有事做,身子不劳乏,晚上反而睡不好。躺下了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有点儿动静就能醒。见天儿的睡不好觉,还有个不清减的?”
允礼接话道:“真像十六哥说的,我这些日子觉也越来越轻了,有时起一回夜,再躺下就睡不实了。”
允禄道:“就是白日里太清闲了,记得先帝爷那会儿,圣驾在园子里。每日天不亮就得起来,洗漱完了,胡乱吃些东西就得赶紧换上袍褂出门往园子里赶,到了外面还能看见满天星星呢。”
“走这一路上脑袋里还不得闲,把差事挨着个儿的琢磨个遍,生怕奏对时出了差错。忙了一天回来,这天一黑就开始犯困,躺下就鼾声如雷,一觉睡到家人叫起。”
“所以说,这人那,若是身子还撑得住,就得寻些事情做。”
允礼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试探着问道:“十六哥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还有什么难猜的?咱们兄弟俩不一样,我是获罪开缺,你是因病请辞。如今你这病也好了,恢复差事不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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