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父母心,吴谦是位仁心仁术的医中大家,自然希望世上少些病痛,有病之人都能得到救治。
听到皇上如此说,他激动得拱手道:“若真能像皇上说的这样,那真是天下苍生之福啊!”
乾隆接着道:“朕已经与诸王、大臣们议过,这医部设立势在必行,医部的衙门就设在太医院。”
“礼部汉尚书任兰枝年事已高,上书请辞,朕没准,就让他去做医部尚书。太医院原就隶属礼部,让他去当这个尚书正合适。”
“他六十有三的人了,又不通医术,去了也管不了太多的事,朕让你来做医部的侍郎,这担子主要由你来挑了。”
“皇上,”吴谦惊道:“臣只会医病,当不得官员,况且臣这个院判只是六品小吏,骤然超擢为三品大员,臣实不敢当!”
乾隆道:“国家部堂大员,又事关天下苍生,朕岂肯轻授于人?若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也不会选中了你。”
“你入太医院多年,去年又随驾南巡,朕自问还是了解你的,还有那个刘裕铎,医术精湛,曾被先帝爷称为‘京师第一好医官’,这样的人才也不能埋没了。”
“不能只是局限在宫中和朝廷里,要为国为民做更多的事,你也不要辞了。”
“朝中比你会当官的吏员数不胜数,比你懂医术的人却找不出几个来,政务上的事让任兰枝提点着你,你就放心做去。”
吴谦年已五十一岁,最大的心愿是安安稳稳的把这个六品院判做到休致,归隐田园,就心满意足了。
自古医者做高官者凤毛麟角,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已能一下子升为三品的侍郎!
他强自平抑了一下狂跳不止的心,颤声说道:“既然圣意已决,臣只能尽心竭力,以效犬马!只是臣还有一请,乞皇上恩准。”
“讲。”
吴谦道:“现今存世的医书,有的成书较早,有的是一家之言,其中颇多词奥难明,传写错误之处,或博而不精,或杂而不一。”
“若臣只为医者,则全凭自已多读医书,博采众长,互为印证,以期去伪存真。”
“皇上既命臣担负如此重任,则不能不将现有的医书重新编纂,分别诸家是非,改正注释,才好供天下医者习学。”
“好,你的想法与朕不谋而合!这才真正是大家风范!”乾隆道。
“行医诊病只能功在当代,著书育人才是利在千秋。不仅要编纂一部集大成的新医书,医部还要成立一个学堂,为国家作养出无数像你和刘裕铎这样的好医家!”
“这个学堂就叫做京师国医院,国医院边教学生边为百姓治病,诊金和药费都比外面便宜些,又有全体御医坐堂,还愁病人不踏破门槛儿?”
“到时百姓得了实惠,国医院里赚到了银子,御医们俸?之外多得了一份诊金,学生们也可稍稍贴补用度,还可用来救助穷苦的病人。”
“学生们还有了实地习学的机会,这个买卖划算不划算?”
“圣虑高深,臣感佩莫名!”吴谦道:“千百年来,医者都是师徒父子相授,代代相传。”
“只是这师父的技艺参差不齐,所研修的医书也各不相同,国家又没有一个考核的制度,其中难免有滥竽充数,误人子弟者,故而庸医害人之事也时有发生。”
“若是有了这样一个国家学堂,有了精心编纂的医书,规范的教出医者来,那能多救了多少人命!”
“就是这话!”乾隆放下手里的茶盏,兴奋的说道:“你提醒了朕,这医部及以下各级的衙署建起来后,就要设立医师、药师制度,对所有的操业者进行考核。”
“合格者发给许可,才准许行医抓药,没有许可者一律视为非法行医,依律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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