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接着道:“朝廷里专门就有一些人,你要是想做成一件事,让他出些好主意,他是抓耳挠腮,顾左右而言他。”
“你要是拿定主意要去做了,他肯定滔滔不绝的找出一大堆不能这么做的理由,朕懒得听他们聒噪。若尽听他们的,什么都不干正好!”
“皇上说的是,”弘昼道:“只是这样一来,准噶尔那边一定会有所准备。”
“哼!”乾隆轻蔑的道:“朕正怕他们没有准备呢,到时还得到处去寻着他们打。”
“打了这么多次仗了,也算摸出了他们的脾气,噶尔丹策零刚在哈萨克中帐大胜而归,风头正劲。只要咱们策略得当,一定会引诱他们出动大军来决战的。”
“老五你这些日子把其他琐事都放一放,让弘晓他们去做,你就专一办理刚才说的事情。”
“你来掌总,衡臣和镜湖从旁襄助,事关千秋大业,万万要做得实,做得细。”
“忙过了这阵子,下个月中旬以后,你要出一趟远门。”
一听说让自己出远门,弘昼怦然心动,忙问道:“去哪里?”
“去澳省劳军。”乾隆回答的简单干脆。
“去澳省?”弘昼的心跳得更快了。
“对,去澳省。”乾隆道:“兆惠他们为国家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别人去了份量不够,只有你最合适了。”
“让傅恒跟着你,坐着刚造出来的蒸汽机战船去,那船的速度比福船要快,你们还能少在海上颠簸些时日。”
“去时把兆惠、何子丹还有阿桂的家眷各带去一、两个,你也可以把福晋、侧福晋的都带上几个,和他们的家眷也是个伴。”
“你是堂堂亲王,这次又是代表朝廷出去,在山打根港停留时还要见苏禄国王,所以一应的仪仗护卫不能简陋了。”
“其他的细务,等傅恒打天津回来后,会去找你回事儿,有什么差事你吩咐他就是,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满够用的。”
“今天就议到这儿,道乏。”
明朝将皇子封为藩王给予封地,非宣召不得擅自进京,为许多藩王在地方上胡作非为创造了条件。
燕王朱棣更是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南下,连侄子朱允炆的皇位都夺了过来。
清朝有鉴于此,反其道而行之,立下森严的规矩,无论亲王郡王,非特旨严禁出京。
所以,饶是弘昼在京城里行事荒唐,放荡不羁,但是内里精明的他,这条底线是绝不敢触碰的。
纵是北京城再大,从小在这长起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也都去腻了。
静极思动,他常常作梦都想去外面走一走,哪怕是去一趟江宁,到秦淮河里看一看也好。
突然听皇上四哥说让自己去澳省劳军,还能带上家眷,而且是坐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蒸汽机海船,弘昼当时心里就乐开了花。
在养心殿里,当着皇上的面他不敢带出喜色,疾步从宫里出来,到东华门外带着随从打马一路狂奔。
回到王府门前,踩着下马石下了马,门政老刘过来请安,又牵过他的马,他对老刘道:“伸手!”
老刘一时没明白过来,愣愣的问:“主子?您……”
“爷让你伸手!”弘昼瞪着他道。
这下老刘听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伸手,却又不敢不听话,只得战战兢兢的伸出了左手。
弘昼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金瓜子拍到老刘的掌心里:“这个赏你!”说罢抬腿迈过门坎儿进府里去了。
老刘右手牵着马缰绳,左手掌心朝上端着那沉甸甸、黄澄澄的一把金瓜子,惊得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拢。
转眼来到了七月上旬,两艘蒸汽机船都已经测试整修完毕,擦洗得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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