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在殿中跪得笔直,看样子很是拘谨。
三喜终于不在纠结于其他,回到了正题。
“这毒的解药在何处?”
春喜依照着自己刚刚交代的说道:“这药是萧贵妃所给,解药奴才实在不知。”
还是萧贵妃,春喜一口一个萧贵妃,咬死了自己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被逼无奈的可怜人。
“你可知道,就算你是被萧贵妃逼迫,终究也是在慈宁宫里下毒,更何况二十多年前你也本就是该死之人,太后和皇上都不会放过你,当然,萧贵妃也是一样。”
听完这一番话,这老太监却突然抬起了头,眼中透出些古怪的笑意。
“老奴在宫中苟活二十多年,就此了结也无怨无悔。”
三喜眯起双眼,这就更怪了。
他明明说是被萧贵妃胁迫,就在几分钟前还恳求她和韩勤从轻发落,现在又说无怨无悔。
这老太监身上,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韩大人,此人你先收监,我们去一趟翊坤宫。”
翊坤宫与慈宁宫隔得不远,快步两柱香的时间便赶到了。
正巧三皇子正与萧贵妃在翊坤宫的庭下赏花,正值三月,其实也没什么花,不过是些星星点点的迎春花,点缀着深宫寂寥,再配上空中的毛毛细雨,更显诡异。
“原来是三喜姑娘,什么风把你吹到本宫这里来了?”
萧贵妃在自己宫里,褪了一件外衫,斜倚在贵妃榻上,风情万种,熠熠生辉。
她抬起藕臂轻轻
一挥,宫人们便又上了一盏茶,请三喜坐下。
三喜没时间闲聊,更何况萧贵妃现今是下毒嫌疑人,她更不可能与之亲近。
于是淡漠道:“贵妃娘娘明知故问,韩大人前脚刚从您的宫里带走了一个名叫春喜的太监,您难道不知他犯了什么事?”
萧贵妃装作讶异,“他可不是我宫里人,该是你母亲手下的人才是,他犯了罪何故要问我?”
三喜一怔,自她踏进宫门,还未有人敢直接将她的身份捅破。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三皇子,三皇子静立一旁,素手轻轻搭在迎春花枝上,神情专注。
平时爱说话的他此刻倒像是全然听不见她和萧贵妃的对话似的。
真不愧是久居深宫,几十年荣宠不减的宠妃,不仅胆大敢言,心思也是极其缜密,教出来的儿子也不一般。
三喜没有被萧贵妃牵着鼻子走,“贵妃说笑了,我从小在顺州府长大,与京城万里之遥,平生别说是太监,就连京城都是第一次踏进,从未听说过春喜此人,家母也病逝多年,乃是一介乡野农妇,与皇宫毫无牵扯,今日受太后之托,与韩大人一起查理一件案子,还望贵妃知无不言。”
萧贵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上扬。
“原来如此啊,那该是本宫认错人了。也罢,既然如此,那权当是春喜是从我宫里出去的人吧,不过我之前已经和前来询问的禁卫军说过了,这春喜自半年前才调来
我翊坤宫,他之前品行如何,是否对太后有过怨怼,本宫可是一概不知。”
好家伙,推得倒是干净。
三喜试探道:“可那春喜可说了,是贵妃您威胁他,逼迫他在慈宁宫下毒,意欲毒杀太后。”
萧贵妃听罢从贵妃榻上坐起来,捂着嘴不可思议道:“什么,他竟这样说?三喜姑娘和韩大人该不会真的相信这贱奴说的话吧?”
好吧,这两人全都装糊涂。
目前暂时陷入了僵局,她终归是个外行,干不来这查案办案的事情。
三喜回头看了看韩勤,他正双眉紧锁站在不远处,撑着伞的手骨凸出,将伞把握得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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