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诏书念完,李煜惶恐受召,柴宗训还登殿座,开口到:“李煜可近前来说话。”
李煜小心翼翼上前,跪下施一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柴宗训问到:“李卿作业住得可好?”
“回皇上,”李煜说到:“臣睡得很踏实。”
柴宗训淡淡一笑:“朕知你素喜寻章摘句,为了让卿在汴梁不至于思念江南,朕特地命工匠造了一座江南园林为卿府邸。”
“臣谢主隆恩。”李煜再次叩首。
柴宗训淡淡到:“卿慢谢朕,此等园林,须得真正有才学之士入住方显相得益彰。朕知卿所作颇多,然皆是些闺怨之作,算不得上等,中原可不似江南那般听得靡靡之音。卿可当堂作赋一首,交由众臣工品评。”
“倘的确惊才绝艳,朕便赐卿归命侯,令卿在汴梁享一世富贵。若算不得上乘,卿便只能为违命侯。非是朕故意刁难,只因当日吴越王前往劝降,卿却将其扣押,朕此举只为平复钱俶心中愤懑。”
李煜战战兢兢,不知如何作答。
一旁潘仁美喝到:“你平日不是喜欢吟风弄月么,怎地此时却哑了口?”
曹彬提醒了一句:“李侯爷,如此人生大起大落,莫非你心绪便如此平静?”
李煜又开始大颗大颗的落泪,抬首却见皇帝面无表情,周遭统领一个个虎视眈眈,良久才开口到: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许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好,”这一阙《虞美人》,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完成,柴宗训抚掌到:“众卿以为如何?”
“皇上,”潘仁美率先跪下:“李煜内心恐仍不服,还惦记故国之雕栏玉砌,臣以为,当立斩此贼于阙下,以绝后患。”
柴宗训瞬间勃然大怒:“李煜,朕本诚心待你,你却如此负朕,来呀,且将其拿下,待朕问罪。”
一旁的魏仁浦又站了出来:“皇上,岂有因诗文获罪者?况李煜已出降,今后再无南唐,吾皇应予其善待,方显为君者气象。”
他哪里知道柴宗训只是借故找茬:“魏枢相,李煜是否有罪,朕审问明白后自会昭告天下,还请枢相暂待数日。”
侍卫将李煜押往大牢,柴宗训一路跟着赶过去。李煜见到他,口中不停大呼冤枉。
“李煜,”柴宗训喝问到:“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趁着圣驾自江南回转汴梁之时截杀,朕要诛你九族。”
这里面有个问题,虽然刺客纹身与龙卫军雷同,但龙卫军如何集结在周之腹地却还未查清。
若当堂审问,李煜矢口抵赖,还真不能将他怎么样。只有故意找茬把他关起来审问,方是上策。
李煜当即跪倒大呼冤枉:“皇上,罪臣冤枉,便是借罪臣一个胆子,也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柴宗训喝到:“刺客身上有着与龙卫军相同刺青,且行军布阵与龙卫军一模一样,你如何解释?”
“皇上,”李煜辩解到:“龙卫军向来由王叔李景达和李景遂掌控,自采石一战后,李景达跳入江中生死不明,李景遂也于虔城被王师擒获,皇上可问罪于他,臣实是不知。”
董遵诲当即拱手到:“皇上,臣这便提审李景遂。”
柴宗训小声叮嘱到:“须得快些,李煜不能关太久,否则朝中那些迂腐书生又要骂朕没有天子气象了。”
“臣明白。”
提起李景遂,柴宗训便想起嘉敏,今日因是受降李煜君臣,并未女眷在内,所以未看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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