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见什么皮外伤,那就只能是刚才那个男人的,他攥住靳珩的手,目光紧盯着他嘴角的破损:“到底怎么了?!”
靳珩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已然静了下来,他低头,用衣服下摆缓慢擦拭着指缝间的血迹,就那么毫无遮挡的将自己的恶行袒露于眼前,轻描淡写的缓慢说了一句话:“哦……我想杀他,不过他跑了。”
“……”
闻炎看着他,没说话,空气一时陷入了沉凝。
靳珩没有抬头,他只是坐在一地狼藉中,用衣摆擦拭着指缝间的血迹,一遍又一遍,专注且偏执,力道大得指节都在泛青,偏偏那些血干涸凝固成痂,怎么都擦不下来。
闻炎忽然出声:“别擦了。”
靳珩充耳不闻,用力擦拭着指缝,闻炎攥住他的手,眼睛有些红:“别擦了!”
闻炎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是谁,也不知道靳珩为什么要杀对方,他只知道自己冲进来的时候,靳珩躺在地上已经快死了,那一幕画面令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慌。
闻炎无视靳珩的挣扎,安抚似的把他抱进怀里,看着周遭打斗的痕迹,牙关紧咬,过了好半晌才勉强说出一句话:“没事,我在这里。”
闻炎攥住他冰凉的手:“我在这里。”
他说完,过了许久,把靳珩从地上拉起来,强行带着他去厨房洗干净手,然后把散乱的床铺整理好,让靳珩躺上去,用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自己也侧躺在身旁。
闻炎紧紧抱着他,声音低沉:“睡吧。”
他衣襟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少年身形也不见得宽厚到哪里去,却偏偏给人一种安全感,用胳膊将靳珩密不透风的圈进怀里。
靳珩在黑夜中睁着眼,借着一线光亮,依稀可见闻炎脸上斑驳的青紫,静静睨着他:“你打架了。”
小混混哪儿有不打架的,就算闻炎不想挑事,别人找上门,他总不能当缩头乌龟,下午的时候跟外校的人打了一架,因为人少有些吃亏,难免受伤。
闻炎不甚在意,他摸了摸脸上肿胀的伤痕,又看向靳珩嘴边的青紫,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然后缩回手,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住了靳珩的眼睛:“嗯。”
闻炎说:“打赢了。”
靳珩没再说话,他视线内一片漆黑,仅能感受到闻炎掌心源源不断的温度,眼皮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终于睡了过去。
闻炎等了很久,最后感受到靳珩呼吸渐渐平稳的时候,才终于轻手轻脚的起身,万幸这老旧的床没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发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地上满是狼藉。
闻炎用手机打着光,俯身把东西一样样收拾回原处,包括衣柜里被翻乱的衣物,全部叠好后又悄悄关上了柜门。
最后是地上沾血的那把刀。
闻炎盯着看了半晌,然后俯身用纸巾包着捡起来,走进厨房用水冲洗干净血迹,用毛巾塑料袋一层一层的包起来,几经犹豫,最后装进了自己的书包。
一颗蓝色的光球静静落在书桌上,就像是摆件一样纹丝不动,009与靳珩的意识海相连接,它察觉到靳珩的情绪混乱且起伏不定,扑棱着翅膀轻轻落在了枕头旁边,一缕细若游丝的蓝色能量线顺着探进了他的大脑。
靳珩陷入了一个冗长的梦境中。
磅礴的雨夜,家门楼下的小巷,地点一般无二。
这个时候靳珩已经高考完毕,靳长青却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撬锁溜进家里偷了所有值钱的东西。
亡妻去世前留下的金项链,还有靳珩半工半读,攒下的一笔积蓄,但靳长青不管那么多,什么值钱就拿什么,本就空荡的家最后更是如劫匪入室,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靳长青拿着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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