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行程,就慢了下来。
离京城越近,元渊的脸色,就越发苍白。
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过几日,眼里的光,就彻底熄灭了……
七喜瞧着,心疼得厉害。
这日,秋雨有些大,山中雾气有些浓。
马匹停在小道边,七喜翻身下马,四处看了几眼,对元渊道:“公子,水快要喝完了。
您找个地方避雨,七喜去打点清水来,好不好?”
元渊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嗓音沙哑:“好……”
七喜努力挤出一抹笑:“公子,七喜速去速回!”
说完,拿着水袋就要跑。
跑了没两步,他又折身回来,取下身上的包袱:“公子,您先拿着干粮,免得我待会儿把它们弄湿啦!”
元渊轻扯了一下嘴唇:“好……”
七喜笑着挥挥手,眨眼就拎着水袋跑远了。
清冷的山间,到处一片湿漉漉的。
地上,全是泥泞。
偶尔,能听听闻几声鸟鸣。
风,又冷又湿。
冷不丁地,一阵凉风迎面灌入衣领。
元渊打了个抖。
这两日,只顾着赶路了,他的衣衫有些单薄,都忘记了添外衣。
迟迟不见七喜回来,元渊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拿出了一件黛青色斗篷披上。
又站了一会儿,七喜还是未归。
元渊眼皮跳了跳。
他连马都未来得及栓,一手拢着斗篷,一手挎稳包袱,就往七喜离开的方向走。
没走两步,一阵惊慌的脚步声响起。
七喜踉跄地从草丛之后钻出来,失声惊呼:“公子!禁军!好多禁军!”
禁军?
朝廷的人?
元渊微惊。
他的行踪,暴露了!
万万没想到,走了小路,朝廷的人,还是找来了!
元渊一把扶住七喜:“快,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七喜稳住身子,穿着粗气,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公子,我们还走得了么?”
元渊扶住七喜肩膀:“七喜,你听我说!
我们必须分开走!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离我越远、离京城越远,就越安全!”
分开?
七喜拼命摇头,带着哭腔祈求:“求求公子,求您不要赶七喜走!
公子,七喜是您救回元家的,您去哪里,七喜就去哪里……”
“七喜!”元渊打断他的话:“你想我活么?你想爹爹和元家的人活么?”
七喜重重点头:“想!”
“好!”
元渊深吸了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把包袱拆开,取出剩下的唯一一件竹青色斗篷给七喜披上。
系上绸带后,元渊将身上的银票、干粮,分了一半给七喜:“十日后,明霞镇见。
若我没去寻你,你便往南边去,去个暖和的地方,为我立个衣冠冢,当是全了这份主仆情谊。”
“公子……”七喜哽咽。
元渊推了他一把:“快走,往山里走!”
七喜满脸泪,把一个水袋塞入元渊手中,踉跄地跑了。
很快,人就消失在了树林里。
元渊深吸了一口气,抓起一根树枝,重重抽在马腿上:“驾!”
马儿吃痛,扬蹄狂奔。
眨眼,两匹马都消失在小道上。
元渊带上水袋、干粮,匆匆往山上走去。
待他走了好一会儿,一簇树丛摇了摇,露出一个脑袋。
七喜去而复返。
他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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