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义的。因为即便今天他能保住荷塞亚斯,明天荷塞亚斯也将不复存在。
可阿巴那扎尔是为了荷塞亚斯的明天而献身……
叶棠对他的选择肃然起敬。
「我不会让阿巴那扎尔的献身白费。」
阿巴那扎尔需要的不是难以忍受他就此消失的眼泪,他需要的是能继承他遗志的坚韧的精神。
叶棠绝不会辜负阿巴那扎尔。
夜已经深了。本来无云的夜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了乌云。
“奇了怪了……”
守夜的水手拿着望远镜朝着夜空看了又看,他出海少说也有六、七年了,这样怪异的天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方才还一片晴朗的海上似乎要下雨了。
海上偶尔也有阵雨,可阵雨从不会来得这样毫无预兆。守夜的水手还想再观察一下天象,哪知一滴雨水落在了他的面颊之上。
海风骤然凌冽了起来,腥咸的味道被白色泡沫一般的浪花带到甲板上。一条闪电凭空出现,撕裂了幽深的天空!巨型舰船的船头船身竟然被巨大的浪花带着往上荡去!
手拿望远镜的水手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就被从望远台上掀了下去,落入了黑色大口一般的海水之中。
瓢泼大雨绵密而下,整艘舰船竟像是后世的极限娱乐设施那样以一种夸张的弧度在海中前后晃荡!
普罗斯佩罗还在自己的天鹅绒房间里享受着美人环绕的温柔乡,他没想到自己会与美人们一起被巨浪掀翻下床。
美人们的惨叫声里,普罗斯佩罗扒开了压在自己身上将自己当成了缓冲垫的美女。结果下一瞬,又是一个巨浪让他身体腾空、接着狠狠地砸在了豪华的柜子上。
突如其来的风暴为普罗斯佩罗带来了一生中最可怕的记忆。至少这个时候的普罗斯佩罗是如此相信的。
他的舰船普罗米修斯号与他本人被发现在近海沿岸则是第二天上午的事了。
“……格林纳威卿,不是我故意隐瞒消息,不警告所有要来荷塞亚斯的后来者地中海上有如此奇特的天候。实在是我一次都没有遇到过您所说的那种风浪。”
压抑着掐死普罗斯佩罗的冲动,达尼埃尔带着笑容道:“您是为了减轻我身上的负担才来的。您的到来让我欢欣鼓舞,我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您遭此大难而感到开心呢?”
你直接死在海里我才会开心。
达尼埃尔在普罗斯佩罗醒来之后已经第一百零一次这么想了。
这个毛头小子一醒来就开始指责他办事不力,竟然不向神圣法兰西说明地中海有多么危险。又阴谋论说达尼埃尔是故意的,为的就是不让神圣法兰西有其他人能顺利来到荷塞亚斯。
“真的吗?罗斯柴尔德男爵。”
咬重“男爵”的发音,普罗斯佩罗眼中带着深深的不信。
叩叩——
大使馆医务室的门上响了两声。而普罗斯佩罗之所以是在大使馆的医务室里进行治疗,那是因为荷塞亚斯根本没有“医院”这种设施。
皇室、贵族与富豪都有专属的家庭医师,平民则依赖诊所。诊所的经营者通常是靠父辈传下来的手艺吃饭,因为没有统一的考核,治病的能力也参差不齐、一言难尽。
听达尼埃尔解释了这一点的普罗斯佩罗对荷塞亚斯更看不上了。
他完全不认为这种空有资源、其他什么都没有的国家还值得他去勾心斗角用手段慢慢吞食。……要不是他的普罗米修斯号沉在了近海,船舱里的弹药见鬼的全部泡了水,他真想现在就把大炮对准苏丹的脑袋,逼着苏丹无条件臣服于神圣法兰西。
“进来。”
随着得到达尼埃尔的首肯,门外达尼埃尔的属下为眼前的人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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