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奕心下一紧,没有说话。
;爹爹!是寻公子救了我,再者说,如今寻公子还处于负伤的状态呢,您就别说话了。
展今今忙不迭劝道。
;嘁!
展秦武不服,龇牙咧嘴,但之后的确没再指摘身旁人了。
……
等这群人终于抵达客店,寻奕的脸色也惨白到了谷底。
;首领!围聚在客店之外的异族兵卒一见自家主子狼狈的容貌,忙走上前搀扶。
他们警惕地看着展秦武,展秦武发出一声怒喝。
;看什么看!难不成是洒家伤的他吗!一群浑小子!
部落的男人不同于中原的士兵,他们的性格从未被压抑,因此此时在听见如此蛮横的措辞后,他们登时双目微眯,拔起利刃,嗜血的眸光时刻准备着。
;你……你们住手!这不是你们能伤害得了的人!
寻奕艰难地吐出辞藻,同时被放在榻上。
展今今扯了扯自家爹爹的衣裳,示意他不要多言。
之后,异族的随行专用太医来此处看诊,展秦武直接把女儿拽入了屋外。
;今今,我们快点走,他们人手多,万一这浑小子等会儿赖账,我们可就跑不了了!
;爹爹,如今病情还没检查出来呢,寻奕是为我而伤,我就这么离开未免过于不通人情了。
;你管他呢!他有这么多人马照看他,轮得着我们吗?你在此就是浪费时间,让这小子有机可趁!
展秦武一把拽住眼前人的手腕,旋即硬拉着她离开。
恰在此时,屋中传来一声呼唤。
;今今!
虚弱的嗓音,一听就是病榻上的男人。
展今今轻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推开了自家爹爹的手,主动走了进去。
;哎!展今今!你怎么又不听洒家的话!
展秦武高声呼唤,不过女子的想法却比他执拗得多,他被逼无奈,只能跟着自家女儿重新踏入其中。
进入屋中之后,展今今开始为病榻上的寻奕亲自涂抹药膏,呈喂汤药,照顾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展秦武双手叉着腰,在这狭小的客店之中踱来踱去,每当瞧见床旁二人的亲密举止,他总是怒叹一口气,然后继续踱走。
;今今,你不必为我操劳,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不用,今日你舍生为我,我自然也要妥帖地把你照顾好,一直照顾到你全然康复为止。
展今今的目光终于变得执拗起来。
看着她今时笃定的模样,寻奕欣慰地将唇畔勾起。
……
在这间狭小的屋舍之中,除了病榻上的男人,似乎谁也没注意到,某一位异族士兵腰侧的利刃上还沾染着鲜血,血迹甚至还未干。
当寻奕向他暗中投来一记目光时,他当即悄然走了出去,再没于展家父女二人面前现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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