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三人正在谈笑,对于他们来说,李斌这种小角色,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春天的夜晚,寒气未消,三人加快了步伐,陈远本想说说董明况,叫他安分些,不要执着于权力。袁彬在旁,心想哪天再说说他,别进了锦衣卫,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搭进去。
袁彬忽地一顿,神色凝重。
“怎么了?”陈远好奇。
“有人跟踪。”他话未说完,整个上身却突然平移出半尺,一招横扫千军踢了出去。
“不亏是锦衣卫,鼻子灵得很。”一柄寒光闪闪地利剑,突然刺来,袁彬侧过身子,右手抓住对方的手,对方受力,一剑刺空。
“你们胆子不小,京城脚下,鬼鬼祟祟。不如到锦衣卫诏狱去走走。”袁彬不退反进,刷的抽出绣春刀,旋转半圈,刀在空中如同飞速旋转的风扇,刷刷声大作,直有猛虎下山的气势。
刺客亦有所觉,长剑刷地一声抽了回去,暂避锋芒,后退半步。
此时快到半夜,人迹罕至,陈远没有人群可躲,只得跟董明况分头行动,试图躲进巷子里,那里黑暗,刺客看不到。董明况虽是锦衣卫,却从没习武,叫苦连天,慌忙逃避。
袁彬低斥道:“当着我的面行凶,好胆!”,语落挥舞绣春刀,一团身扑了出去。
刺客有八个人,七个人围攻袁彬。袁彬越战越勇,但也无法脱身,董明况一头扎进路旁的花丛堆里。战战兢兢,不停的念叨:我是锦衣卫,我怕什么。
但他典型的顾头不顾腚,屁股高高翘起,恐怕谁不知道他藏在那里似的。
可惜刺客都懒得理董明况。陈远跑进巷子,见这里一千漆黑,定了定神,这条巷子平常人少,地上一千狼藉,还有臭味不断袭来。
“千户大人,你就一个人,我看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降我们的好!”一个刺客话音未落,袁彬冷哼,“可笑。”迅捷的身影一闪,那个刺客就被一脚踢飞,半空中已喷出一口鲜血。
袁彬身影突然加快,刀光闪电般急掠,另一个刺客刚刚拧身劈出一刀,已被他一刀搠在肩膀上,刀抽腿至,那刺客打着转儿砸向队友。
刺客攻势缓了缓,袁彬看到董明况的丑态皱眉。
他们三个人,就他一个人能打。他们是出来喝酒的,又没有护卫,他们哪里想到,堂堂南京,天子脚下,会有人对他们不利。
刺客剑势毒辣,大有志在必得之意,要杀死袁彬。袁彬不由心头火起,逼向突兀袭来的刺客,又交手几合,袁彬便放下心来,这些人杀气很重,但武艺不高,自己一个人能对付。刺客也意识到,而且他们的目标不是袁彬,缠斗片刻,抬手掷出三柄飞刀,袁彬侧身让过两把,用绣春刀击飞一把。正想追击,却突然发现不对劲,暗道不好,声东击西,中计了,陈兄恐怕着了毒手。
陈远正在想怎么办,只觉腰间一紧,已被人揽住提起,耳边一声娇斥道:“断后!风紧各自出城!”
陈远脚不沾地,被那人裹胁着在城里奔走,三绕两绕拐进一条未燃灯笼漆黑的胡同,胡同不长,转瞬间就到了胡同口,那里停着一辆马车,那人抖臂一甩,将陈远扔进马车,身形一团一纵,也跟着冲了进去,喝道:“马上出城”。
陈远被那一扔,昏头转向的摔进车内,倒吸几口凉气。他终日小心翼翼,想不到居然在南京被人劫持,他晕头转向,刚刚扬起头来,身旁就冲进一个人来,挤在他身旁坐下,随即陈远领口一紧,又被人提了起来。
陈远下意识挣扎,手忙脚乱地一按,触手丰腴柔软,刚刚觉出是条饱满结实地大腿,整个人就被向后一按,“砰”地一声撞在车棚上。
“哎哟”他还来得及喊痛,一柄凉嗖嗖、锋寒无比的利刃按在了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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