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蒲台,驿馆内。
董明况正在蹇怡璇面前说着什么,这小子眼界高,这么漂亮的少女,在她面前多转转,也是极其赏心悦目的事。可惜,眼前的少女心心念念的自己的姐夫,董明况心里酸酸的,凭什么。
虽然蹇怡璇比较克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那也是看在陈远的面子上。他说了一阵,又把话题说到自己姐夫上来。
“这些狗官真可恨,盘剥百姓,欺上瞒下。蹇姑娘,那天你也看到了,他们居然——蹇姑娘,我可是答应姐姐,一定要把姐夫带回去的。姐夫现在还在白莲教手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公子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董明况焦急道:“可是,我们总不能干等着啊?要我说,我们就进了青州城,拿下知府、同知、指挥使,把事情查个清楚,把他们丢进诏狱,我就不信查不出什么来。”
“不成,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怎么抓人。而且州官犯罪,也应当交付有司,锦衣卫随便抓人,不是很容易冤枉好人?何况,青州官员沆瀣一气,既然敢公开谋害陈公子,必然留有后手,我们就带了二三十人,难免他们不会狗急跳墙。”她看了一眼外边,见远远的有侍卫巡逻,见她望,马上卑微一笑,又做出巡逻的样子。
她压低声音:“我们在汉王的地盘,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万事得小心,不然救不出陈公子,还把大家都搭进去。”
“那怎么办?”董明况跺脚,垂头丧气。
“笃笃笃。”外面传来敲门声。
蹇怡璇和董明况同时望向外边,外面传来低低的声音:“是我。”
“袁大人,快请进。”
袁彬进来,对董明况道:“明况,你去问问驿丞,晚饭到底好了没,我们都饿了。”
董明况奇异的“啊”了一声,现在离天黑还早着呢。
“快去,我也饿了。”蹇怡璇道。
美人都这么说了,董明况悻悻而去。袁彬关上了门。
“说,有什么事?”
袁彬笑道:“蹇姑娘为什么这样说?”
蹇怡璇道:“离天还早,我们在这里,他们一天好吃好喝伺候,饿倒不至于。吃喝这样的事,根本就用不到他去催。袁大人自然是支开他。”
“唉,蹇姑娘和陈兄都是这样,心细如尘,要是跟你们作对,真是不智。”
把她和陈远一起比较,蹇怡璇心跳了一下,脸微微发烫,吸气道:“袁大人,你发现了什么?”
“卸石棚寨,唐赛儿打出‘替天行道’的口号,扯旗造反了。”
“什么?”饶是蹇怡璇性子沉稳,乍闻消息也倒吸凉气。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她最听不得的就是战争,战争,是要死好多人的,要毁坏多少家庭。
她同情百姓,更担心陈远,她们造反,他会不会已经被——
袁彬把打听来的消息,唐赛儿给丈夫林三埋衣冠冢,发现匣子,出现天书、宝剑的事详细介绍,问道:“蹇姑娘,你心思缜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陈兄会不会已经被——”
“不会——陈公子是他们的筹码,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杀掉,可是我担心,陈公子会帮助他们——”
“什么?”这回轮到袁彬咂舌。那可是反贼,陈兄不会那么傻。
蹇怡璇苦笑:“其实我自己也被这个念头吓一跳,可是我最了解他,他最同情贫苦百姓,据我们了解,卸石棚寨一团散沙,各自为政,大多是亡命之徒和文盲百姓,唐赛儿又是女子,而且丈夫刚世,没理由这么理智的打出造反的旗号,又是挖出天书,又是‘替天行道’。”
“当年元兵暴政,红巾军就是提前埋好石人,让奴役在修理黄河时挖出来,石人一出天下反,于是天下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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