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偷不走,也不会想要偷的。”
“如果是不值钱的东西,干嘛要放进这里,障眼法吗?”
“当然不是,放进这里就是因为珍贵。”
“那这样说很矛盾啊。”
蒋阎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按下密码打开。
咔哒一下,保险箱开了,空荡荡的盒子里只装着几样东西。
待姜蝶看清那些具体是什么之后,发觉他说得没错,没有哪个小偷会想偷一本胡编乱造纸页都发黄的初中同学录,还有抽掉两个小人之后空了一半的月球微缩。
除此之外,还有两张音乐节的门票,两张汽车影院的电影票,四张往返巴黎的飞机票。票据的纸张有些陈旧了,可边角平整,保存得非常完好。
在他们走失的时光里,一直有人在原地没走,如同城池陷落后潦倒的君王,还固守在城墙之巅,将仅剩证明过这座繁华都市的一砖一瓦抱在怀中。
天地不仁,总会攻陷一个人的一生,可它也仁慈,没有完全断人生路,好歹留有一种名为爱的粘合剂。
只是能找到它的人少之又少。
庆幸的是,他们都最终找到了。
姜蝶的鼻腔发酸,指着自己亲手做的微缩模型:“那两个小人,为什么没有了?”
她故作不知道地问他。
而他一本正经地跑火车:“某天他们突然私奔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她配合着他:“没关系,他们私奔就私奔吧,剩下的时间……”姜蝶凝视着他,语气坚定,“换放大的我站在放大的你身边。”
“那不如,从今晚开始?”
他一句话打破了刚才的脉脉温情,又拐回了最开始她想逃避的气氛。
虽然,这头其实是她挑起来的,结巴的人却也是她。
“我出来好几天,今晚必须得回了。家里那盆花再不浇水,该枯掉……”
话还未说完,姜蝶的腰被一拦,宽大的手掌垫着桌子和她腰部的空隙,他将人往后逼退,抵在书桌上。
蒋阎瓷白的脸凑过来,嘴唇一动,以为是吻落下的前兆。
结果,却是个假动作。
姜蝶本来都闭眼了,这下恼怒地仰起脸:“怎么又玩这一套!”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后颈,盯着她:“懂我刚才你在我耳边说完礼物,结果又要走时,我的心情了吗?”
“……”
姜蝶的气焰恹恹地瘪下去。
他的吻最终一偏,落到她的耳朵上。姜蝶被吻得耳朵麻痒,有耳鸣般的电流横穿过整片大脑,霎时间头晕目眩。
他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放话,哄她别走。
“你走了,花的确不会枯了,枯掉的就会是我。”
姜蝶腰一软,索性被他的手掌撑着才没有划下去。
那一晚,她果然没走成。
惦念着家花的蝴蝶被一朵伪装的食人花阻截,他装成奄奄一息的柔弱小白花,将她缠在花芯,哄骗她自己更需要灌溉。
她果然被骗得五迷三道,一头栽进去。
食人花得偿所愿地舒展花瓣,一瓣一瓣将她吞下。
*
自从那天蒋阎和她说过要不要去见蒋明达的事情之后,姜蝶的心里就没消停下来过。
她知道这一面再所难免,但对于这个人,总有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
他是一切源头的始作俑者,可问题又在于,他并没有逼迫他们。
他只是自上而下地俯视他们,给予了两个孩子二选一的抉择,提前让他们领悟到了世间的残酷法则。
而这个自以为是的救世主,如今已摇身成为蒋阎的父亲,世界上和蒋阎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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