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的丝绸被猫爪子一勾, 系好的蝴蝶结瞬间脱开,从眼睛上滑了下去。
谢瑕僵住,他睁开眼, 回过头, 就看到黑猫一脸无辜地甩脱了挂在爪子上的丝绸, 歪着脑袋, 冲他发出一声:“喵。”
谢瑕:“……”
有时候他的怀疑这只猫是不是成精了。
他从床头摸到眼镜戴上, 捡起掉在床边的丝绸,看到上面被猫爪子勾脱了几根丝。
这可怎么办, 他再把这玩意重新系回去的话, 谢珩与也一定能发现是他摘了又系的,靠这几根勾脱的丝……臭小子能相信是猫干的吗?
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谢瑕相当怨念地看了一眼罪魁祸首的黑猫, 黑猫悠然蹲在床边舔起了爪子, 丝毫没有事猫的自觉。
他看了一会儿猫, 还是下不去手收拾它, 只得认命地继续寻找掉在地上的毛球,发现原来是被小猫叼走玩了,怪不得他之前在地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因为怕小猫误食, 他把毛球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拿出逗猫棒开始逗猫。
费眼的事不能干, 逗猫总行吧?
*
谢珩与离开房间以后, 其实并没去学校, 甚至没出家门,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地下一层,推开了健身室的门。
这个房间是别墅建好时就提前预留的,但因为家里没人健身,里面一直没装东西, 这里空间非常大,几乎就是一个小型的健身房了。
现在,原本空荡荡的屋子已经摆满了健身器械,全部是崭新的,他开窗户,让外面的风透进来。
这里虽然在地下,但因为外面的花园做了部分下沉,基本就和在地上没有区别,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盆栽,是管家老秦最钟爱的地方,所有不应季的植物都在这里。
谢珩与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拿起一条缠手,开始慢慢地往手上缠。
这地方本来是他给小叔准备的。
在谢瑕住院的一个月里,他不光换了他房间的净饮机,还把地下室空置多年的健身室重新启用,虽然他也知道这健身设备小叔大部分都用不到,可他还是一一布置了,说不定他就会喜欢哪一个。
现在才知道,不是“大部分”用不到,是全都用不到。
昨天晚上他加了张医生的微信,又详细询问了谢瑕眼睛的情况,张医生回复他说一切剧烈运动都不建议做,本来眼睛没出问题,还可以适进行快走或者游泳之类的活动,现在出了问题就更得小心,至少也要等到半年以后。
他以前居然没有留意过这个问题,把健身室布置完了,才被告知他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说心里没有一点失落是不可能的。
谢珩与绕好了缠手,照着沙袋用力地挥出了一拳。
如果那天他没回学校就好了,如果他能待在谢瑕身边,陪他一起去孤儿院的话,就不会有他被范杰弄伤的事情发生。
如果没有范杰这个人,谢瑕的眼睛也不会近视,这个人在二十多年前伤害了他一次,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居然又卷土重来,伤害了他第二次。
谢珩与只感觉自己憋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把面前的沙袋成了那个人的脸,不断地朝它挥出拳头。
沉闷的撞击声在健身室里不断响起,因为这间屋子隔音太好,不会被除他自己外的任何人听到。
范杰这个人,应该消失。
必须消失。
虽然以前的事已经不能挽回,但他要杜绝以后。
只有这个人彻底消失,才是真正的排除隐患。
谢珩与隐隐地发了狠,他眼睛通红,不知是因为用力还是因为愤怒,手臂上的青筋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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