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樱昨天送来的羊脂玉镯确实稀罕,通体玉润如雪,触手温润透凉,是上等的好货色,一般人都没见过。
当时陆依柔特别兴奋,还献宝似的拿出来给全家人看。
尤其在妹妹陆依蕊面前炫耀,特别嚣张。
陆先生让大女儿第二天婚礼时佩戴,不要辜负了人家黄小姐的一片心意。
陆依柔当时眼神古怪,但二话没说点头答应了。
巫凡心瞥了一眼坐在宾客中的黄樱:“还是黄小姐自己说,你觉得新娘子手上戴着的是你昨天送出去的羊脂玉镯吗?”
大家又齐刷刷地看向黄樱。
他们只觉得这场大戏太精彩了,谁能想到原本应该是情敌的两个人,居然还能在这样的场合友善的你来我往。
黄樱凝视着那对白色的玉镯,摇摇头:“色泽和质地都不对,不是我送的那一套。或许,陆小姐是太喜欢了,舍不得拿出来,也能理解。”
陆先生大为惊讶,回眸瞪了一眼女儿。
他觉得一定是这样,自己这个大女儿关键时刻总会掉链子,就是格局太小,登不上台面。
巫凡心又轻笑:“也对。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陆先生有点恼火:“什么可能?郁太太,容我提醒你一句,今天你来这儿是为了参加婚礼,不是为了惹是生非的。”
她像是被吓到似的,轻轻捂着心口,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说不出的天真明媚:“陆先生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只是实话实说呀,你作为父亲难道没察觉到,自己的女儿今天很奇怪吗?要我看啊……根本不像是陆大小姐,倒像是其他人代替的呢。”
这话一出,新娘子更激动了,忍不住往前一步。
可她刚走一步,身体就稳不住了,斜斜地倒在新郎的怀里。
“你看,我女儿跟女婿感情好得很,你别在这儿乱说了。”陆先生立马找到了理由。
“这就是古怪的地方呀。”巫凡心笑得眼眸清亮,“你女儿跟女婿有多少感情,我们在场的人不知道,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陆先生浑身一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巫凡心继续说,“要我看啊,把盖头拿下来让大家看看不就清楚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新娘子也没有见不得人?我们一起看看新娘子有多漂亮,一起祝贺热闹一下,难道不好吗?”
新郎是个温吞的年轻人,听到这儿也忍不住了:“当然可以,我和依柔虽然相识时间短,但这段时间我们相处得特别好,依柔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们每天都在约会电话,感情方面我可以保证。至于盖头嘛,她也说了为了我们能百年好合,讨个好彩头,等婚礼结束才能拿下盖头,这也可以理解。”
“哦,是这样呀?那我就放心了,我刚看陆小姐始终没出声,还以为她在默认我的话呢。”
这话提醒了全场人。
是啊,关于陆依柔自己的事情,她为什么一直不开口呢?
陆先生见婚礼平白被人打断,心情不好,但今天这种场合,他又不能翻脸发脾气。他上前一步,口里大声说:“不就是让大家看看我女儿嘛!来来来,新娘子也该让亲朋好友们看看——”
他边说边一把掀开了盖头,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龚雪琪眼泪汪汪,嘴巴上封着一张胶布,一下子锁定了巫凡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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