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哧”的一笑,抬手将落在她脸颊的青丝拢至耳后,浅笑着开口:“都下朝了。”
璇玑“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脱口问:“什么时辰了?”她还不相信呢,以为他在骗她。
少煊的指腹揉过她的眉心,有些心疼地皱了眉:“辰时一刻了。”
“思昀呢?她怎的不叫我起身?”璇玑欲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身子。璇玑这才看清了,他的身上还穿着朝服,看来是刚回来,也衣服都不曾换下。
听他叹息着:“是我吩咐了,不让他们吵着你。”他只是没想到,他回来,她却还睡着。想着她在鄢姜王那里定是吃不好睡不好,他心里越发地难受,责怪自己为何不早点接她回来。他方才回来的时候,让张太医进来瞧瞧把了脉。张太医说她这段日子太过劳累,之前她的底子就不好,日后更是要注意的。
他问他怎么会这样,三年前他初次见她,除了背上那几道硬伤,她整个人也不像是张太医说的那种病弱的样子。谁知张太医却也是皱眉,说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受过重创。
少煊却独独想起了两年前,她曾中过毒的事。置于她眉心的手微微一颤,听得璇玑问他:“怎么了?”
倏然回神,他勉强一笑:“没什么,就想这样看着你,真好。”
璇玑被他说得有些脸红,羞涩地别过来,轻声道:“既是下了朝,怎的就不去御书房?”天天往她这里跑,又像是什么样子?
他却真的又躺下去,脸靠过来贴在她的身上:“今儿鄢姜王还会入宫的,近日朝中也无大事,不去一天也没什么。你若是还累,就再睡着,我在这里陪你。”
璇玑忙道:“我也不睡了,去将衣服换了。”轻轻推推他,朝服是很繁琐的,穿着这个还睡下,必然不舒服。唤了思昀进来,她撑起身子却依旧被他拦住了:“歇着,我换了衣服叫人送了吃的来。”
他说着,已经翻身下去,思昀已经取了常服入内,过屏风后伺候他更衣。他只以为璇玑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特意嘱咐着思昀不要说他请了太医为她诊治过。思昀心底叹息着,只能点头应下。
璇玑洗漱一番才再回了床上,二人都坐下吃了东西,外头苏公公进来,果然说是鄢姜王入宫来了。少煊没有露出讶异,本就是等着他来的,自然也不能在璇玑的钟元宫里。起身出去时,璇玑忽而叫住他:“我能见见我师父么?”顿了下,她才又道,“夏清宁是他的亲弟弟。”
少煊回头看着她,随即点了头。
苏贺随着他出去,他吩咐着:“让人去请鄢姜王过御花园后的水榭阁,备上好酒伺候着。”
苏贺应了声,扶了他上御驾,忙转身跑着去吩咐。
……
鄢姜王过去的时候,见少煊已端坐在酒桌旁候着他来。他抬步入内,却是侧脸朝夏玉道:“在外头候着。”夏玉一怔,忙止住了步子,原还想着如何寻了借口去看看璇玑,倒是不想此刻机会来了。
少煊识趣地遣退了所有的宫人,今日说话,怕是会比太符合他们二人的身份,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是以也不必更多的人在里头听着。
鄢姜王过去抚袍坐下,少煊已经笑道:“想来昨夜国主必然是开心的,你要朕答应的,朕可都应下了。如何,与公主三年未见,叙旧了一夜?”他看他的眉宇之间略带着一丝疲惫,必然是彻夜未眠的。
鄢姜王跟着一笑:“那倒真是要感谢帝君,不过帝君昨日给朕的聘书还在朕的手上呢!”
少煊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怔,随即又笑着:“朕自然没忘,只是不知国主想说什么?”他问着,抿了一小口酒,因着是大寒的天,烈酒可以驱寒,是以宫里备下的酒多半是烈酒。
鄢姜王也跟着喝了口酒,才道:“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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