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煊的面上依旧无笑,这一次不同往日。
他与她之间,再不是心无旁骛,竟是有了隔阂。
就算找到了,她也未必肯回来。回来了,也未必就真的待得住。他曾经在她面前说过,要囚禁她一辈子的。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如今呢?孟长夜找了她回来,她若不愿留在他身边,他会这样做么?
他的胸口沉闷了一天一夜,总以为她是最懂他的人,却原来,连她也不懂。
少煊艰难地深吸了口气,他没有说话,径直行至窗边,怔怔地看着外头的风景。
秦沛低叹一声,暗自责怪自己那么不小心。此刻也知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只能先出宫回府。只少煊的一句话,也不必多问,璇玑是如何出宫的,他心里无比清楚。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往哪里去,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会回鄢姜。
少煊在窗口静静地站了许久,回身时,见身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他也没有多想,回身在床沿坐下,深吸了口气。身子却是哪里都不舒服,像是全身上下的旧伤都开始复发。
少煊依靠在床柱上半晌,忽而闻得外头有脚步声入内,接着,是苏贺的声音传来:“皇上,外头穆妃娘娘来了。”
少煊的眉心微拧,只低声道:“让她回去。”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太监下去了,又是良久,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他圈起手,低低咳嗽起来。忽而,又想起璇玑身子弱,在外头奔波劳累,可吃得消?
随即,又是倦淡一笑,有夏玉在她身边,他还担心这个作甚?夏玉医术那么好,自然懂得如何调理她的身子。这样想着,恍惚中,又生出了嫉妒之心。
也不知究竟安静地坐了多久,苏贺再进来问他传膳时,见他还愣愣地坐着。没有抬眸,只轻声说不吃。苏贺面露难色,迟疑了半晌,才终于鼓起勇气道:“皇上,穆妃娘娘还在外头跪着呢。”
少煊心头一震,隔着珠帘抬眸瞧了他一眼。苏公公忙又道:“不然,奴才让人传了膳,您和穆妃娘娘一道用点?”
让人传了穆妁进来,她的脸色惨白,许是在外头跪得久了,进来的时候步子有些虚浮。一见他,又是急急的跪下,哭着开口:“臣妾是来请罪的!是臣妾闯了祸,才叫姐姐……想不开!”昨夜她回去之后是一夜未眠,反反复复想着的就是璇玑的事,还有离开时皇上悲哀无助的样子。
少煊这才回过神来,她走的时候,兴平公主还未醒,此事,宫里的人也不敢宣扬。
他起了身,扶了她起来,她站不住,直直地撞在他的身上。眼底,是一阵惊慌,穆妁慌张地看了看面前的男子,见他的眼眸中,除了沉浸的一抹伤痛,便再无其他。她又哭着:“皇上责罚臣妾!”怎么罚她,她也不会有意见的。
苏公公又立于外头,禀报着说午膳已经准备好。
遣退了宫人们,少煊扶穆妁出去,让她坐下,才低声道:“先吃东西。”
“皇上……”穆妁讶然无比。
他也跟着坐了,稍稍看了她一眼,仿佛是在穆妁的身上找到了共鸣。原来如斯悲伤的人,并不只他一个。
少煊嗤笑一声道:“她没死。”
诈死出宫去了。
只是这句话,他没有说,没有勇气说。
穆妁“啊”了一声,小脸上还挂着眼泪,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没有听错,他刚才是说姐姐没有死。可为什么,她在他的脸上依旧瞧不见一丝的笑容?
还是……他根本就是在骗她,昨夜,她那么近的看过姐姐,哪里会没有死呢?
穆妁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心底像是想起什么,起身又欲跪下。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哭道:“皇上不必宽慰臣妾,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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