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棠:“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带表。”
君弈再次诧异地瞥向她。
云小棠瞅了眼窗外:“反正天黑了,应该是晚上了,盲猜八九点。”
至于八九点是什么时辰,她懒得数,这位古人听不懂就算了。
君弈:“……”
云小棠:“啊天都黑了,我点个灯。”
说罢,她借着幽微的月光,从抽屉里翻出蜡烛和火柴。
君弈拂袖起身,望着窗外挂在东边枝头的圆月,眸光幽深。
子时未到,身骨的疼痛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连腹部的伤口都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了。
这究竟,是为何……
一旁的云小棠擦了半天火柴,才将蜡烛点上放在桌上的灯罩里。
昏暗的房间瞬间被照亮。
她拍了拍手,转身往屋外走,路过一地碎瓷片时还嘱咐了一句:“你小心割到脚啊,我待会去叫人来清扫一下。”
“另外,哥,别再摔坏这屋子里的东西了,小心我爹发现了要你赔。”
君弈:“……”
云小棠说完,也没理会这人有什么反应,就顾自出了房门。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既然这院子的主屋有人住,那她就只能去旁边的偏房蹭空调了。
可是旁边的两间房门前都落了灰,明显是许久都没有人住了,那么该不会有蟑螂什么的?
再者,这客院已经有客人了,还是个男人,她跑来这里住,会不会被那个古板老爹打?
思量间,云小棠走出了院外。
一出院门,热气扑面而来。
“……”得,她还是忍受不了这种温度。
云小棠到听雨阁时,春华已经回来了,正在到处找她。
见到云小棠,春华汗涔涔地跑过来:“小姐!你去哪儿了,可吓死奴婢了……”
云小棠忙给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你小声点,快去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别的地方住。”
春华瞅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问:“啊?去哪?”
云小棠:“去一个凉快的院子,就在前面,不远,这儿太热了我睡不好。不过这事别让父亲母亲知道。”
春华蹙眉有些不解,但见小姐如此执意,也只好点了点头:“好。”
毕竟对于小姐的古怪行为,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
君弈凝着桌上那盏摇曳的烛火,陷入了沉思。
没多久,有两个洒扫的丫鬟推门而入,她们低头战战兢兢地打扫着地上的碎瓷片,惊惶的眼神不时瞥向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的男人。
好在她们只是被小姐唤来打扫下屋子,而不是伺候这个怪人。
所以将屋子清理干净后,她们二人逃也似的走了。
君弈没有理会她们,他望着桌上新放上去的茶盏,顾自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袖子拂过桌面,扫起上面的一根发丝。
一不留心,半截发丝不甚落入了杯盏之中。
君弈眉头一蹙,将杯盏“砰”地一声,放回了桌面。
他换了个杯盏,准备再倒一杯。
眼尾一扫,发现那根浸在杯中的半截发丝渐渐变了颜色。
先是从黑色变为褐色,再从褐色变成黄色,最后成了浅金色……还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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