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云府里的众人其实准备了许久,本以为必是一场大的风波,指不定还需动用调到虞州城的兵马。
只是谁也不曾想,所有的事情会这样顺遂。
那夜王殿下,也像是突然转了性一样,没有暴怒,没有杀人,甚至连不善的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云鸿哲心下不安得很,直到傍晚,听城门的官兵回来禀报说夜王殿下早已出了城门,他悬着的这口气才算松下。
但他仍还是忐忑又疑惑……
这事不止云府里的人疑惑,其实就连随君弈而来的影卫们都觉困惑不已。
影六和影七在云府里呆了这么些时日,也没发觉什么端倪,如今见主上回去,他们自然也一道回离京。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下,空旷无人的道上冷风簌簌。
影一勒住缰绳,侧头看身边的人,甚为不解地问:“主上打算就这样离开?”
君弈好似还没从那种奇怪又混乱的思绪中回神,凉飕飕的眼神瞟向他:“不然呢?把尸体扛回去不成?没两天就烂了……”
影一:“……”
半晌他才犹疑着面色道:“云刺史照顾人不周,主上不追究?”
君弈闻言眉头微蹙,仿佛这会儿才想到这一点,垂着眸子恍然道:“是了,我怎么没有杀了他们……”
这老东西连个人都照顾不好,那群废物大夫也是,连风寒都治不好,他应该扒了他们的皮才是。
想着,君弈勒住缰绳,迫使马停下步子,在一阵
恍惚中回了头。
因为已经走远,虞州城的城门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余晖下,地上的沙石飞扬。
君弈本欲调转马头回去,耳旁却仿佛忽然响起一句语调轻柔的话。
那是她在那破烂楼阁里对他说的,她说云府里的人都是她的家人,对她来说很重要,她希望他们都好好的。
她说得那样认真,那样乖巧,即使那话他半点儿也不同意,却也无比清晰的记下了。
影卫们见主上回了头,也纷纷勒住缰绳停了马。
就在他们以为主上是要回去杀人解恨的时候,却见人又回过头来,冷着眸色道:“麻烦,走。”
影一望着主上那目色无波的表情,微蹙了下眉,寻思着或许是他多虑了。
那云大小姐对主上来说,也许就只是个新鲜乐子,活着能抑制骨毒发作,死了就没什么用了,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样重要。
……
翌日清晨,枫谭山山脚,某庄户。
走廊上的丫鬟们端着水盆来来往往,房内则是灯火通明。
上官芷柔手撑着下颚坐在桌旁,望着屋里的人,眉头深蹙:
“你们这都折腾一晚上了,云姑娘她怎么还没醒来?不是说那药逼出来后,人就会转醒么?”
苗大夫站在床边,闻言转了身:“夫人别急,人没事,心跳脉搏都恢复如常,只是云姑娘先前染了风寒,又伴有梦魇之症,这会儿,当是被梦魇住了……”
上官芷柔挑了挑眉:“那她究竟什么时候
能醒过来?”
苗大夫拿帕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实在是不知道这娘娘为何会对虞州刺史府的事情这般上心,只好回答道:“今日肯定能醒来。”
上官芷柔瞥了眼床上脸色逐渐恢复血色的女子,认真地点了点头:“要是她醒不来唯你是问。”
苗大夫无奈笑了下:“相信我,没事的,夫人一宿没睡了,要不还是先去歇息……”
上官芷柔却偏不,她瞧完那榻上的女子,转而又去玩自己的指甲,声音带了丝娇气:“我就在这儿等着。”
这下不止苗大夫好奇,身边给她垂肩的紫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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