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不好催促,如今母亲一死,断了这层牵扯,他便不惜为了攀龙附凤而丢弃了自己。
难道母亲临死之时的嘱托,父亲都忘了吗?
“我不信!”晓山青红着眼眶哽咽道。
“你还有什么不信的。”随从厉声道:“你以为老爷留我在这真的是为了伺候你?那是为了监视你,不信你现在就下山回去看看,你的名字早就挪出了宗谱,被过继给了老爷一位早夭的外戚兄弟,而且还对外宣称你是病故的,我看啊!祠堂里连你的牌位都没有一块。”
“我不信!!!”
声嘶力竭的大喝一句,晓山青转过身来面对着尽心尽责的随从,眼睫上早已是湿漉漉的一片,他说:“我爹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他答应过我娘,会好好待我的。”
“少爷,也就是你比较傻,老爷向来都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我们这些下人算是看明白了,只要能攀附权势,登顶上位,什么儿子与妻子,不过是随意可以舍弃的。”
“你住嘴!”晓山青抬手怒指他,攥在掌心里的油纸糖撒了一地,“你一个下人,竟然敢随意议论主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面对晓山青的张牙舞爪,不愿相信,随从先是嗤笑一声,随即目无尊卑道:“你以为你还是侯府的少爷啊!一个被丢出族谱的可怜虫,一个不被亲父承认的绊脚石,你还有什么尊严在这跟我耀武扬威?要不是看在从小一块长大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省省你。”
随从说完,丢下满脸泪痕的晓山青转身便钻进了门内,紧接着,猛阖的门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
晓山青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眼角的泪珠却拼了命地往下淌,很快,便将他冰白的一张脸浸到透明。
他始终不愿承认,父亲对他是残忍的,可当马车停驻在山脚下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自己,终究是那个被抛弃的,被厌恶的。
从来都没有人肯选他,娘亲走了,父亲也断了,如今,连一起长大的玩伴也弃他而去。
此时此刻,还有谁能来,抱抱他,暖暖他。
小小地一个人站在那,大雨肆虐,狂风呼啸,没有一把伞,没有一件蓑。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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