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鸢舟内,只剩下心有不甘的顾汀州。
少年紧蹙的眉宇篆刻着浓深的担忧与急切,他很想跟随师尊,或者单枪匹马的狂奔下去,去看一看那个男人是否能突破重围,安然无恙。
可他向来最听师尊的话,既然花似霰不准许,那么自己就不可能去做,哪怕他很想亲自去查看查看,对方到底是不是晓山青。
独自一人的顾汀州只能将视线紧盯向舱门口,对着红烟背后的世界,殷切期盼着。
花似霰携着剑灵望舒,一路披荆斩棘,总算抵达了叶轻舟千里传音所在的位置,可浓重的瘴气遮蔽了眼前的景致,使这个绝美的男人,渡在此处,环伺了几遍都尚未寻到自家大弟子的身影。
先前那些密集的人傀已经分批逐次的撤离了鸢舟附近,叶轻舟凭着直觉向着晓山青灵压消失过的方位去寻,竟莫名其妙地闯入了一片巨林之中,几条碗口粗细的蟒蛇正缠绕在倒伏的树枝上,碧瞳矍铄地对着误闯地盘的少年狂吐芯子。
叶轻舟没有想到在这梦源附近,竟然会有如此古朴的密林,光看这合抱粗的树干与擎天的枝冠,就知道这林子所生成的年份应该不短。
可他随着师尊这些年往来梦源十几次,却从未在附近见过这种屹立百余年的林子。
难道,这又是魔宗暗地里设下的迷魂阵?
世人皆知魔宗门人诡计多端,尤其是下三滥的招数防不胜防,他们向来以暗招取胜,认为正大光明那一套,纯粹是浪费精力。
叶轻舟将水云剑横在身前,谨慎的向前挪动了两步,盘绕在断枝上的黑蟒见他有所动作,纷纷昂首警戒,鲜红的芯子上滴溅出腥臭的涎液来。
从蛇口中滴落的涎液,将地表上的残叶腐蚀出一道道瘆人的白烟,叶轻舟耳听着这此起彼伏的“滋滋滋”声,迈动的步伐立即停顿了下来。
隐在腕骨中的云华镜“嗡”的一声破体而出,将他牢牢的包裹在壁障之中。
骤然增强的灵力流转在叶轻舟的四周,本以为会驱散这些可怖的蟒怪,却不想近前的几条长虫非但没有撤离,反而周围窸窸窣窣地响成一片,看样子是潜伏在暗处的蟒怪都集体出动,向着他游曳了过来。
察觉到处境有危,叶轻舟想也未想转身便跑,背后的蛇群霎时如奔涌的漭江一般,气势汹汹,前仆后继。
这一边,晓山青拖着背后若隐若现的尾巴,漫无目地的瞎跑,他以为凭借着对方的修为应该会轻而易举地斩杀自己,却没想到,这个如影随形的危险竟然还是个跟踪狂,就喜欢这么粘乎乎地跟着。
气喘吁吁地跑了一阵,晓山青寻了一处高地,麻利地跃了上去,转过身来望向烟霭重重的背后。
肃着凤眼,扬声道:“不知阁下有何要事,为何偏偏喜欢跟着在下?”
失去目标,正陷入迷惘的花似霰,豁然见到前方的白雾中伸出一截惨白的手臂,正极度扭曲地向着自己招了招。
花似霰扬手一记剑意劈了过去,紧接着“砰”的一声,巨石炸裂,尘土飞扬。
“我艹,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上手?”
花似霰还想再劈一剑过去,乍一听到熟悉的嗓音,忙将灵压收了回来,蹙眉狐疑道:“晓山青?”
对方本来还在断断续续得骂骂咧咧,忽闻这三个字,立马住了嘴,好半晌,才不确信地回喊:“花似霰?”
还真是这孽徒!
几乎是一瞬间怒气上涌,花似霰携着望舒破开眼前粘稠的雾瘴,如一尊白玉圣像般降临在了晓山青的面前。
凌霜傲雪,独艳清绝。
晓山青当即凤眸精亮,不可思议道:“真的是师尊!”
花似霰立在白烟滚滚的地面上,扬起半张凌厉坚毅的俊容,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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