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晓山青与花似霰为中心,长了毛的“篮球”纷纷跟数码宝贝里尚未进化得独角兽似的,撒了欢地从草荡里弹跳出来,向着他二人所伫立的方位急奔。
有些在跃起的途中甩开了覆盖在脸上的长发,裸露出一张张清白扭曲的面容。
晓山青此时的心境,是既恐怖,还有些轻微得犯恶心。
这些没有四肢的脑袋,都是当年被魔宗献祭的正道修士,由于死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所以肉身陨灭之后,灵魂便化了煞,寄宿在被砍断的脑袋上,常年累月得仇恨积压,使其口中鲨齿嶙峋,逢人便咬,修为单薄者可谓是毫无招架之力。
晓山青习惯了在危机时刻庇佑住身旁的人,只见他反手便扯住花似霰的手腕,拉着这个对他微有错愕的男人,快速地向着灯火通明的梦源城奔去。
“师尊,我们打不过的,还是先逃到安全得地方在说!”
“......”花似霰被他拉的一个趔趄,耳垂莫名的开始发起热来。
跑就跑,干什么拉拉扯扯的!
尽管花似霰的心里别扭,可当晓山青飞扬在眼前的长发拂过自己面颊的时候,不可一世的云华殿主还是选择了默不作声,暗自妥协。
不就是弟子突然对师尊的关心嘛!脑袋里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如潮水般奔袭而来的头颅,显然是没有四肢健全的人跑的快,可被仇恨侵蚀已久的魂魄根本就见不得生魂的鲜动,势必要追上去,撕下一块皮肉来。
“嘻嘻嘻~~我就是你呀~~我就是你呀~~!”
“别跑呀~~快回头来看看我呀~~!”
此起彼伏的笑声伴着草荡游曳的沙沙声,在背后响成一片,晓山青一边被追的慌不择路,一边态度恶劣地咒骂道:“真他妈的见鬼了,这玩意不在浮屠岛老实趴窝,跑出来嚎什么丧。”
花似霰原本就没太注意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可刚刚晓山青落下的话,却清晰的表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孽徒,不但见过这些东西,而且还是在魔宗的驻地——浮屠岛。
而一个平凡的人,想要摸上浮屠岛,不亚于玄华云顶三峰大选。
他晓山青,果然跟魔宗有着干系。
一瞬间的震颤与憎恶,使花似霰被攥住的掌心里,濛洇了一层冲动的汗水。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跟魔宗,跟张凯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结?
全神贯注摆脱困境的晓山青,显然是没有察觉出背后花似霰的愤怒,他只察觉到掌心之下的湿意,却全当是对方体温升高,或者慌张所致。
急急忙忙地拉着花似霰,穿过了那道狭窄的城门口。
紧贴在门沿上招展的纸人,见他二人越过了缝隙匆匆而入,“嗖”的一声便不见了踪影,紧接着,厚重的城门发出暗哑的锈涩声,轰然关闭的余响,震落了几许陈年的浮灰。
立在城中灵光幽烁的主道上,晓山青气喘吁吁地转过头,目视着发出“砰砰”乱响的巨型城门,看那门板辽阔的厚重,想必这些瘆人的头颅暂时是攻不破这第一道防线了。
遂安心地说:“安全了。”
花似霰紧盯着晓山青深邃的侧颜,越想越是心绪难平,猛地甩开对方攥住自己的手,厉声问道:“你到底跟张凯枫是什么关系?”
喘着粗气的晓山青顿时身形一凝,差一点被匀不上来的气憋死,脸色涨红了好半晌,才偏过头,说:“师尊此问,是什么意思?”
又来了,又来了,你不怀疑我能死吗?
还是你一天不给我找点刺激,就浑身难受?
此时的花似霰白袍飞扬,束发的银冠芒光骤起,晓山青只觉得眼前一道白晕流过,剑刃消薄的望舒便抵在了自己的喉结间,锐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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