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办法也破不开眼前的石壁,纵然施剑到筋疲力尽,他也从未想过放弃。
失去了残月楼主的控制,顾汀州的神志宛若被挖空了一块似的,呆坐在地上好半晌才脸现痛苦地偏头干呕了起来,想必是被他生吞的那枚血眼尚未消融,还横亘在他的胃里,摸挲着娇嫩的皮肉。
将最后的一丝气力挥舞了上去,晓山青爆发而出的灵场竟将整座塔底都撼动,干凅的河床在余波的扫荡下霎时潮湿丰润,顷刻间漭江自深处奔涌而至,将河床澎湃铺满。
顾汀州在江水的咆哮声中撕心裂肺地干呕了一阵,终于不再胃里难耐,待他抬起眼眸逡巡四周的时候,赫然望见了晓山青的拼死一击。
石屑星陨如雨,灵元碎玉溅金。
不管不顾的背影,极是自虐与自责。
顾汀州不明白落入塔后自己都经历什么事情,但在看到晓山青的那一霎,他感到了片刻的心安。
“晓山青!”哑着嗓音唤了对方一声,顾汀州并未指望他能够听见,毕竟江水湍急,响若奔雷,可就在他话音溅落的一瞬间,那个身着玄衣的少年有些僵硬地转过身,颓丧地望了他一眼。
仅这匆匆而过的一眼,竟让顾汀州忍不住心酸起来。
虽然他的二师兄依旧戾气透骨,俊容邪魅,可那双闪动着熠熠泽波的凤眸,显然不是因怒火所致,而是心伤与无措轮番交织的结果。
他在哭,而且是那种压抑不住的泄露。
顾汀州从未见过晓山青这个样子,是以他强忍着胃里的不适,闪身近到对方的身前,忐忑不安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自从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晓山青与顾汀州之间永远都只有这一句话来去,生疏而又殷切。
晓山青面朝岩壁,无力地垂着头,阖着眼睫疲累道:“师尊被人掳走了。”
“......”
掳走?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一连串的疑问堵塞在顾汀州不大灵光的脑袋里,使他望向晓山青的眼神都是茫然的。
而后者在经历了好一番心里建设之后,才忐忑地向他开了口。
“顾师弟,你既然有魔族的血统,那能带我去救师尊吗?”
顾汀州闻言,刹那间宛若雷殁,无可挑剔地俊容急速变白。
他说什么?自己是魔?
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向后猛退了一步,洁白的丝履深深地嵌进了泥潭里,他嗓音颤抖,无法确信,“晓山青,这玩笑可开不得。”
知道顾汀州会接受不了,可晓山青也没有办法去顾虑他了,只见他转过身来,同样惨白的俊容写满了乞求与坚毅,“我没有开玩笑,救出师尊之后,我一定会向全天下保密的。”
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不得不抓。
可顾汀州这根飘摇的芦苇,显然已经濒临破碎了,他摇着头,神情恍惚地说:“我不是魔族,我是清清白白地人。”
正统虽然对魔物深恶痛绝,却也觊觎它们得天独厚的体质与强悍,若顾汀州的身份被昭告天下,虽不至死,但从今往后的日子也绝对好过不了。
因为世人不但觊觎他的力量,有心者还会过分垂涎他的美貌,一个身份特殊又样貌极美的男人,可想而知,会遭至什么样非人的对待。
说一句圈养的牲畜,都是好的。
别说顾汀州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他知道,也断不会为了旁人的性命去葬送自己的一生。
可偏偏这需要营救的对象是花似霰,是他自小便仰慕艳羡的天神!
此时的顾汀州,是既为难又难过。
从不愿乞求别人帮助的晓山青,第一次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沮丧,如果可能,他是一点都不希望顾汀州去涉险,毕竟,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