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毅透骨的桃花眼,此时如被骤雨欺压的残瓣般,挂着一层倔强难捱的薄泪,一字一句道:“你说谁死了?”
来人正是魔血复苏的——顾汀州。
刘文卿见他们云华峰的一个个皆是如此,顿时不知该怎么回话,前有泪眼,后有浓哀,他夹在中间也几欲要悲从中来。
顾汀州的回雪被张凯枫一剑斩断,这一路,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从摇鸾山麓狂奔上云华峰,在各峰之间寻无可寻之后,才恍然大悟地向着紫徽峰奔来。
他以为,以刘文卿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出神医术,是能挽回晓山青一命的,只是当他满心欢喜得立在堂前的时候,得到的,竟然是“人死不能复生”这几个字。
光从刘文卿那不忍其说的神情,顾汀州也知道所有得希望是都断了,可他还是不死心地跨进门内,目视着刘文卿熠动的双眼,恳求道:“他怎么能死呢?”
“你骗人的,对不对?”
整个云华峰都知道,刘文卿是最讨厌晓山青的人,因为早在几年前,刘文卿不过是数落了晓山青几句,就被这睚眦必报的少年,一脚蹬翻了炼药的混天炉。
一定是因着这层积怨得关系,所以刘文卿才不认真医治。
一定是这样的。
“您是医者,不能因一己之私,就断送了他的性命。”许是悲到极处开始思维混乱,顾汀州竟然不问缘由便开始指责起刘文卿来。
刘文卿正被悲伤浸染的心潮翻涌,忽闻临头这么大一口锅扣上来,顿时一脸煞白,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回望着顾汀州极近半疯魔的一张脸,对方眼神里包裹的凶悍,似乎会在自己张口承认的一刹那,拧断他的脖子。
“我知道你厌恶晓山青,但你不能见死不救!”
刘文卿哑口莫辩。
前有花似霰这样揣度,后有顾汀州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刘文卿真是觉得自己可怜。不过好在他强忍下心中的憋屈与愤懑,嗓音是极尽低缓地轻柔,他无奈道:“我把我能用的办法都用尽了,不如你们另请高明!”
顾汀州偏着头,神情是说不出的邪佞锐冷,他好像不认识了刘文卿了一般,用那种瘆人的目光直瞪着他,“另请高明?亏你说得出口!”
“......”
再是好脾气的人,被如此误解得指责,都会承受不住想要爆起,更何况是一项嘴毒狂放的刘文卿。
先前,他是不忍再刺激到云华殿主,所以才没有下逐客令,而今面对顾汀州的以下犯上,他自是要拿出身为紫徽峰之主的威仪来。
于是刘文卿阖上双眼,猛吸了一口堂内紧绷的空气,几分寒凉慢慢得浮上了洞开的眼角,“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顾汀州沉浸在强烈的失去里,疯癫而不自知,他没有回答刘文卿的责问,而是脱口而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这样的庸医,有何颜面独占医宗之首?”
“......”
“你连他都救不了,还算什么医者!”
“......”
“我早就看出你这个人心无良善,就是个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
这一连串声嘶力竭的诘问彻底将刘文卿骨子里的怪戾激发了出来,于是不等顾汀州将第四句话啸出口,玄华云顶的刘长老已经甩出神器——玉绡枝,堪比淬了一层薄霜般得细长柳枝,如生了利齿的绞索般,狠狠地缠上了顾汀州青筋凸起得脖颈。
“我刘文卿虽然性子不好,但在生死面前,一视同仁,你既然质疑我的本事,那么......!”刘长老意味深长的冲着不知死活的顾汀州一笑,旋急一道灵流自掌心沿着柳枝侵袭,片片霜叶倏忽间发出薄刃般的银白幽光。
“不如我先拧断你的脖子,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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