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道:“夫人可什么都没吃,二殿下可是来侍疾的,还是想想给夫人做什么吃食?”
冯白看看天色,这可大半日了,娘不会被他给饿坏了。
“这一回,爷打死也不做燕窝羹,破玩意的毛也太多了。”
毛都择不干净,他们吃没有,到了母亲嘴里就吃出来。
简直是丢死人,难怪母亲会着恼。
换作是谁,原就在养伤,儿子做顿饭,一口一鸟毛,这是会被人气得火冒三丈,母亲只发作一二回,已经很好。
他做事不仔细,原该被罚,冯白很是心虚。
卫紫一边从水桶里取水洗刷,一边问道:“那你做什么?”
“银耳莲子羹,这个好,银耳好洗也好择。”
冯白觉得这主意不错,当即从大包袱里挑出食材,开始准备起来,他捧着食谱,将如何制作看了个滚瓜烂熟,照着上头的法子洗择,再细细地照了方子煲汤。
罗巧芬带着灵鸢进了木屋,手里捧着羹汤。
灵鸢唤了声:“师叔祖,这是师父亲自下厨做的燕窝羹,你且尝尝。”
她们已经知道了,是卫翠到前头说的,说二殿下与卫紫合作,没把鸟毛择干净,夫人吃一口一片鸟毛,吃两口还是鸟毛,直接恼怒了,罚他们把一大钵鸟毛羹吃完。
卫翠再不敢掺合了,生怕到时候再有什么不好,罚她一起吃。
罗巧芬听说后,立马就将自己早早预备的燕窝羹给端来了。
冯昭接过,吃了一口,甜淡适宜,好看又有营养,“你们甲班的厨艺不是人人都学?”
罗巧芬没接话。
女院以女红为主,刺绣针线、厨艺都是要教的,便是家常菜也都会学,点心也会教最基础的技巧。
灵鸢道:“师叔祖,乙班学女红、厨艺,甲班是看账簿,管理后宅、礼上往来等。”
“难怪卫家丫头不会厨艺?一盅羹汤能吃得一肚子的火,一口一鸟毛,再一口还是鸟毛,这是鸟窝汤?”
罗巧芬的脸色很窘。
卫紫是她的弟子,这做出的东西变这样,丢人丢到家了。
灵鸢更是哭笑不得。
冯昭看她们脸色不好,劝慰道:“不碍事,你们一个是女院山长,一个是女院先生,你们的弟子、学生做出鸟窝汤是挺丢人的。听说他们变了个花样,现在做银耳莲子羹,你们一会儿也尝尝,我们要相信,燕窝羹做不好,这一回一定能够做好的。”
冯昭很恶趣味地想,她在这里养病好,儿子还来侍疾,多好的调教机会。
这卫紫一瞧没做过厨艺,既想讨好她,却又能唬住冯白,这姑娘是富贵双全的命格,就凭一身气运,那也是嫁给冯白最好的人选。
冯昭对罗巧芬道:“派个小厮回晋国府取人参、珍珠等药材来,再把我需的工具取来,巧芬,我教你制作药膏。”
罗巧芬面露喜色,“小师叔说的是当年你制的仙膏?”
“嗯,我把药材单子给你,你使个人去取。”冯昭吃完了一碗羹汤,将碗递给了灵鸢,“亏得有你们送吃的,要是等他们孝敬,我都要被饿昏了。”
灵鸢备了笔墨,移了一张小案到榻上,冯昭提笔写了一串药材名称,“就照上头的取,没写份量的,取适量即可。蛤蟆石小磨和处理药材的工具,陶余观可有?”
罗巧芬答道:“这山上的工具倒是有的,取药材就成,山上有的药就不必去晋国府里取。”
她安排给了灵鸢。
近午时分,冯白、卫紫做的第二锅羹汤终于好了,这一次有了经验,不敢做太多,只有上次的一半份量,糖亦放少了。
冯白赔着笑脸,“娘,这一次不会有鸟毛,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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