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乖地一手吊住穆起寒的脖颈,像曾经郎墨楼最爱横抱着我时的样子,被此时的穆起寒一步一个脚印地抱着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捏紧了拳头,绷着手腕的筋骨,做好郎墨楼随时暴怒地从背后杀向穆起寒的准备。
然而,意料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定是我高估了郎墨楼对我的感情,大概他这次是真的恨透我了。
在转过一座宫墙的转角过后,穆起寒终于旋身一变,变回了一条逶迤的墨龙,以最快的速度将我卷回了常春宫我们的寝殿。
当穆起寒抱着我踏入寝房的时候,正巧碰到喜蓉在替我们归置房间,唯独地面上我吐出来的污物还没有来得及清扫。
但也正是这样的原因,在穆起寒抱着我迈过脚下的犭良藉时,他瞅了一眼地面后便蹙紧了眉宇,头顶上的两口血窟窿都闪出了凛凛血色。
大概…穆起寒猜到什么了。
“这个给你,你拿好,”穆起寒将我放在床榻上以后,从掌心中幻出了一支有手掌般大小的象牙白海螺,放入了我的手里,随后站起身来又不忘对喜蓉吩咐,“麻烦喜蓉大管家,给本君的皇子妃送些膳食过来,切记要温,不要凉。”
“是。”喜蓉眼皮抬也不抬地平声回应穆起寒,让我一时间觉得她额上的墨色龙角怎么这么丑陋。
“你好好歇着。”穆起寒对我说罢,宽袖一甩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我撑起身子喊住穆起寒,“你去哪里?”
“当然是要继续汇汇他们了。”
“可是你方才就那样在泉汐公主面前对我,你就不怕……”
“切,不就一个泉汐吗!天涯芳草何其多,小爷我不稀罕了~”
穆起寒哼笑一声,随后便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甩着袍摆扬长而去了。
可这会儿我也无心小歇,就下了床榻坐到了梳妆台前,望着镜中自己晕花的眼妆,以及鼻子以下红肿的半张脸,心底是对郎墨楼又恨又愤。
恰好喜蓉也打扫完了寝房,她磨磨蹭蹭地按照穆起寒说的,去常春宫的厨堂为我烹饪膳食了,我本想趁此去浴房泡个澡,再狠狠地认真刷上半个时辰的牙,谁知方才穆起寒交给我的海螺就在此时居然发出了空灵的声响。
细细听上去的话,似乎有人声从螺腔里传来,我半信半疑地抬步向着被我随手丢在枕边的海螺走去,捡起来将它贴在了耳边。
“怎么样?起寒殿下的小凡女被安顿好了?”这个声音一听就是沧川太子的。
“太子殿下这么关心本君的皇子妃,真是太令本君感动了~”穆起寒的话音里携着一种欠揍的腔调。
原来这支海螺就是用于窃听他们对话的,这就是穆起寒的用意,怪不得他方才还是极力要我一同前去泉汐宫的。
转念一想,我立刻趁喜蓉回来前锁上了房门,幻出胡凤柒的玉骨扇,将海螺一齐带到狐火门后的世界中,打算同汪流媚与敖北漓一起听。
敖北漓见我忽然从狐火门外踏进了这血色的世界,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皱着脸,可怜兮兮地朝我挥了挥他当时端进来的一盘子香辣蟹,抱怨道:“小宛宛你可想起我们了!再不回来一趟,我的最后一条蟹腿就要吃完了!”
身材茁壮魁梧的汪流媚见状,也立刻向我迈来铿锵有力的步伐,用她那双粗糙的大手拉起我的一双小手,满脸担忧地问我:“宛宛你怎么才来,是出什么事儿了吗?你这脸怎么回事,怎么肿得这么厉害?嘴角也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啊,实在是一直不方便让你们出去,现在我们已经到鲛皇城了……”
我强忍着喉管剜心的肿痛,三言两语就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讲述给了汪流媚与敖北漓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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