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天将那张图纸折起来,就启动了车子。
我俩到那纹身店的时候,才上午八点多,柳相天将车停好,跟我一起进了那家铺子。
店长是个留着小辫儿的青年,三十多岁的样子,纹着花臂,似是才开门不久,正睡眼惺忪的打扫着店铺。
见一早就有客人上门,那青年立刻迎上来,搓着手问道。“二位想纹点儿什么?我们这的纹身师,技术一流,图样也新颖,两位可以自己挑挑。”
说着,他就转身,从一旁的柜台上,拿了个图画册子过来。
柳相天没作声,甚至看都没看这人,只四处打量一番,就问道,“这店里只有你一个纹身师?”
看他态度不好,那青年也顿时消了几分热情。将那画册子扔回柜台上,不快道,“就我一个。”
柳相天蹙眉,又拿出我画的那张图纸,问道,“这是你纹的?”
那纹身师顿时一愣,瞅着那张图纸,没作声。
柳相天继续道,“我有个朋友,在你们这里纹身,出了事,这个纹身,到底是不是你纹的?”
闻听此话,那青年赶紧摇头说,“这、这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儿可没有这种纹身图样!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纹的?”
柳相天看向我。
我淡声道,“是个叫宁芳的姑娘,二十出头的样子。大概是大前天,在你这店里纹的纹身,她起初是要纹凤鸟的。”
那青年像是有些印象,又点头说,“是有这么个人,不过。我们这儿给姑娘纹身,都是女纹身师动手,这真不是我纹的。”
柳相天又问他,“那个女纹身师呢?”
青年脸色一阵难看,说道,“她、她不在。昨夜出去,就没回来。”
“她住在这里?”柳相天似是有些意外。
那青年嘴角一抽,赶紧解释说,“哎?你们可别误会啊!我这儿有员工宿舍,我们不是同居关系,她惹的事,你们可别找我赔,这不关我的事!”
柳相天黑着一张脸,不作声了。
我又问那青年,“这女纹身师叫什么名字?她是哪里人?”
然而那青年却是为难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应聘的时候,身份证看过,但我没细瞅,就知道她叫小文,干我们这行的,雇人,人长得好看,活儿好就行了,谁管那么多?”
我想了想,继续道,“那她平时,夜里也经常出去?”
“偶尔,不过最近这几天。每晚都是将近天亮才回来。”青年斟酌着答话。
我跟他要那女纹身师的照片,或是联系方式,这人也没有,我和柳相天又等了许久,那个叫小文的女纹身师也没有现身。
十点多的时候,柳相天看了看时间,忽然起身道,“她不会回来了。”
听他这样说,我也没有任何异议,只起身跟着他出了纹身店,才问道,“你对那个女纹身师。似乎并不怎么好奇?这图腾纹身,你当真没见过?”
这次柳相天没作声,他沉默着上了车,等我也上车,关好了车门,才跟我说。
他在会宁市上大学的时候,曾听过一个有关‘狐仙’的传说。
传言,在长白山脚下,曾有个叫兴北村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狐仙的后代,能与山中的狐仙通灵,知晓风雨天灾。
不过,那村子为了保持纯正的血脉,很少与外族人通婚,所以子嗣越来越少,逐渐就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但也不乏一些流落在外的后代。
我问他,“那这‘狐仙后代’就是东北弟马的原身?”
柳相天却是摇头道,“不一样,我们这些出马弟子,是萨满教分化出来的,与传言中的‘狐仙后代’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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