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烟在餐厅口处,衔接处的两边是卫生间和一扇可以上下挪动的桌椅,如果平日里没人使用那就是一块空地。
之前的几节车厢基调都是明亮喜人的,几乎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开,四周都是清淡而朝气的颜色,但餐厅以外的地方就像是断层一般,用的是浓郁的黑色涂料打底。
现在的一整节车厢中就只剩下她一人,似乎连厨房里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她进入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真的有流动的水,虽然很小但已够滋润她干到起皮的嘴唇。
之前故意当着李青的面吃的压缩饼干似乎一直卡在丁烟的喉咙管不上不下,难受得厉害,就算后来又吃了胡静璇给她的一瓣苹果。
掬起一小捧水拍到脸上,可能这是她从希望妇产所里逃出来之后第一次清理自己。
湿淋淋的手不舍得擦,又抹了抹她一直留着的红巨果。
她能察觉到几乎每个初见她的人都会将视线停留在这只果子上,退出卫生间,她将羽绒服卡在放下的桌面面板上,用力扒拉下椅面,坐在贴着墙的小椅子上。
这果子长得诡异,吃起来更诡异,但丁烟就是难以戒掉。
如果真和她猜想的一样,有毒的果子带着能让人上瘾的副作用,喉咙里的干渴似乎只有它能解决。
四下无人,想吃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
丁烟将它放到嘴边,牙齿滋啦一下划开果皮,之前那种半迷失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人异常清醒。
巨果里的汁液很粘稠,喝起来没什么味道,有些像被水稀释过后的番茄汁。
丁烟清楚地记得居起轩用这东西引诱爬尸的时候,那一只只有多么的疯狂,就像是糖入了蚂蚁窝,瞬间就被密密麻麻得爬满。
难道自己也感染了爬尸病毒?还没来得及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就有人提前出声,“好吃吗?”
丁烟被逮了个正着,只觉得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她双手还捧着已经塌下、失去鲜艳颜色的果皮,缓缓抬头。
颤动的嘴唇,翕翕阖阖“覃彧?”
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怪异的斗篷,他偏过头,有些疑惑的样子,“我认识你嘛?”
丁烟摇头,“不认识。”
又遇见了,她似乎猜到之前胡静璇走之前想说什么,那就是不要去最后一间车厢。
因为覃彧的眼睛是怪异的红色,颇像她刚刚吃过的红巨果。
“嗯,”覃彧用下巴指了指丁烟,“你手上的果子我之前也试过,倒是不怎么好吃。”
丁烟纠结之下决定主动离开,虽然心理和生理上都十分地想见他。
她用手勾住羽绒服的一角,迅速站起身,“抱歉,打扰到您了。”说罢转身就跑。
“不准。”
覃彧霸道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几乎是半抱着把她带离了车厢间相连的中部,到了最后一节里面,覃彧轻声带上了房门。
车头,储物间,两间男寝、一间女寝、餐厅,剩下的就是这里,一节全黑的车厢。
整个空间都是覃彧的,就连床也和他们的不一样,直接落地,床头柜上唯一的一盏台灯隐隐发着光,右侧有一扇小窗,不过窗帘拉得十分严实,只能隐约看出外面是天黑还是天亮。
“我们之前见过吗?”覃彧脱掉了披在身上的袍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又问。
不问问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吗?丁烟只能刻意低着头才能让自己的眼睛从他身上移开,苦笑道,“可能前世有缘见过。”
覃彧倒在床铺里,被褥软得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前世?”
“既然没有见过,你对我为什么不反抗?”覃彧自认为他的脸还不错,但年龄却不算小,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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