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老?奴告退。”
桓煊叫了个内侍来:“送嬷嬷回后院,仔细石阶上的冰。”
……
翌日清晨,随随照例一早起来练刀。
换好衣裳绾起发髻,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田月容道:“把昨日得的那双宝剑取来,我和你练练。”
田月容眨了眨眼道:“大将军天?天?同属下练,不觉得腻味么?昨夜刚得了两?个剑僮,不如叫他们来试试。”
随随知道她又在?打趣自己,不过她也好奇那对陈氏孪生兄弟本领如何——昨日看他们在?席上舞剑,手上显是有些功夫的。
她点点头道:“你去叫他们过来。”
不多时,两?个少年到了随随下榻的院落。
两?人仍旧一个着黑,一个着白,不过陈青霜的白衣不再是宽袍广袖,而是与弟弟一样劲装结束。
两?人上前向随随行礼:“奴拜见萧将军。”
随随道“免礼”,打量了两?人一眼,目光落在?黑衣少年脸上。
他眉宇间满是桀骜之色,虽然俯首低眉,也似落难的龙驹凤雏。
随随饶有兴味道:“会用?刀么?”
黑衣少年一礼:“启禀大将军,略知一二。”
话虽这么说,语气却颇为傲慢,他显然很?为自己的刀法得意。
随随浅浅一笑:“试试。”
黑衣少年看着她腰间佩刀,挑了挑下颌:“请借大将军佩刀一用?。”
白衣少年眼中掠过一丝不安,向弟弟使眼色。
随随笑道:“无妨。”
说着便要去解腰间佩刀,触到刀柄,她方才发觉自己随手从榻边拿起的不是自己的惊沙,而是桓煊的乱海。
她收回手,向田月容道:“去房中取我的惊
沙。”
田月容道了声是,去房中取了刀来,递给紫电:“请。”
黑衣少年冷冷地道了声谢,接过刀。调匀呼吸,“锵”一声拔刀出鞘。
天?空中飘着细雪,只?见他身法圆转,进退迅速,犹如飞箭流星,一时只?见刀光如电映着雪光,只?闻刀声飒飒与风声相和,飞雪被他身周带起的流风卷成漩涡。
一套刀法舞完,他轻轻呼出一口白气,拱手行礼:“献丑了。”
随即挑衅似地道:“敢请大将军赐教。”
对一个伶人来说,这自然是大大的僭越,他兄长不禁轻呼:“紫电!不得无礼!”
随随却不以为意,浅浅一笑:“无妨。”
她从腰间解下乱海,拔刀出鞘,却将刀插进梅树下的积雪中,手握刀鞘:“我让你十招。”
黑衣少年蹙起长而秀美的双眉,薄唇抿成一线,默默地行个礼,便即提刀向随随攻去。
他的身法和刀法都?让人眼花缭乱,每一刀都?直取随随要害,看得陈青霜脸色发白,可每次刀锋眼看着就要挨上随随的身体,也不见她怎么躲闪,刀锋却总是偏了寸许,从她身旁堪堪滑过。
黑衣少年额上沁出冷汗,可越是焦急,越是不得要领,十招很?快使劲,他的刀连萧将军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随随轻笑了一声:“该我了,小心?。”
话音未落,只?听“铿锵”一声,紫电的手腕一麻,手中长刀落在?雪地上。
不等他回过神来,乌漆剑鞘已经抵在?他咽喉上。
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清楚萧将军出手。
黑衣少年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白着脸道:“奴输了。”
明知她手中的只?是刀鞘,方才那一刹那,他却真真切切地感到自己濒临死亡。
随随收回手:“你的刀法不错,就是花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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